“我家小姐好生与你说话,你推她做什么?”茶香性子急,冲上去便想与之理论,可她还没有靠拢她的身边,她便被成英郡主身旁的大汉推到地上,额间红肿一片,衣裳上沾了污渍。
饶是左思鸢这般好的脾气,也再挂不住笑脸,旁人可以欺辱她,但断不能伤她身边的人。
她耳边还传来着成英郡主带着轻蔑讽刺的声音:“你主子与你皆是一样,身份低贱,莫说是推你们了,我如今就是在这将你们给杀了,也没人敢说我一句。”
左思鸢的眸光微闪,她半弯了腰,伸手扶茶香起来,附在她的耳边:“茶香,你先到里间换身衣裳,这外头的事情,交给我。”
闻言,茶香欲言又止,却还是听了左思鸢的令。
待她离去,左思鸢嘴角上硬扯出一抹笑脸,心中添了怒火,她强压下心中情绪,只当没听到她方才讽刺话语,唇瓣微张:“不知那香蕊姑娘喝得是什么粥?”
周大婶到底老练,一眼便参透左思鸢的心思,她极快应答:“我记着她点得是一碗鸡丝香菇粥,咱们今日卖了不少这粥出去,盆都空了呢。”她说着,还拿了一个空盆出来,以示自个儿的话不假。
“郡主,这粥乃是我们铺子的招牌,喜欢喝的人也不少,假如粥里真有着不干净的东西,那为何其他人喝了粥都没事,唯有香蕊姑娘吃坏了肚子?”左思鸢分析得头头是道,周遭大汉随着她的声音而渐渐止下动作,她勾唇一笑:“说不准是香蕊姑娘自身对香菇或是鸡丝排斥,这些原因可不止一条,不若……我叫个大夫与郡主一道回府,看看香蕊姑娘究竟是因为什么,坏了肚子。”
她到底还是想着能够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闻言,成英郡主的嘴角微抿,眼底浮上狠意,无理撒泼起来:“就算香蕊无事,我将你这铺子砸了,也不过就是赔些银子的事罢了。”
近日李端对她态度愈发冷漠,她多次寻他,都被他以公务繁忙的借口回绝,可他不过是翰林院庶吉士,又哪有什么要紧事忙?
说不定这些时日,他就是躲在屋中想着与左思鸢的那些旧时光。
这般想着,成英郡主面上愈发扭曲,她大力推翻了一个桌子,瞪向左思鸢,颐指气使:“王府有得是银两,都给我继续砸!”
在一声喝令之下,几个威猛大汉手下动作愈发大了一些。
见他们如此,张大叔冲上去要阻拦他们的动作,却被左思鸢扯住,她眸色如墨,叫人瞧不出情绪,笑得僵硬:“既然咱们好言不听,便只能等着木檀将官府的人带过来了,咱们躲远些,可别被砸伤了。”
闻言,周婶子与张大叔皆是静默,却又不得不听主子的话。
他们心急如焚地望着门口,在心里头不住地盼望着官兵能够早日到来。
成英郡主瞥了一眼面色沉静的左思鸢,心中生起了一丝无力感,手指泛白,攥紧拳头:“你就这样懦弱?”除了她这一张脸蛋生得还算不错之外,她再不能从眼前人身上找到第二个优点!
她心头一腔怒气不知何处发泄,拾起了手边的瓷碗,朝左思鸢的方向抛去,碗里头还有着半碗余留的热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