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姨……小姨是我……”
“佩澜?”绿灯正好亮了,我起步要过路口。
“是我,小姨,你、你现在有时间吗,我想见见你,见见你……”她话说得颠三倒四,声音也压得很低,跟方寸大乱似的。
我的心也瞬间跟着提了起来:“有什么话你慢慢说,我在听。”
“我好怕,我想离开这……你来救救我吧,救救我……”
前面有辆车突然停下,眼见着要追尾,我赶紧踩下刹车,轮胎与地面产生刺耳的摩擦声。
我余惊未消,却听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痛苦的哭声。
“救我,救我……”
反反复复的,只剩下这一句绝望的呼救。
转弯掉头的时候,我又听到了心底里的那股子杂音。
咚咚直响,闷得我喘不过气。
在赶往另一个目的地的路上,我找机会打了两通电话。
第一个打给了沈嘉安。
江佩澜的行踪,我觉得他怎么样都该知道。
而要怎么做,便凭他自己的抉择。
第二个则是联系到了程易江。
本来约好了今天上午十点在他下榻的酒店咖啡厅见面,他说有事要跟我谈,我也有事要跟他说。
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,我不能赴约,当然要跟他说清楚。
电话接通后,我简单地解释了几句,没有细讲,还有点含糊。
他是什么样的人,很快就听出了我话里的心不在焉和焦躁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他沉着声音问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