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的酒柜前亮着昏黄的灯光,隐约能听见玻璃杯碰撞交错的声音。
商霆聿坐在高脚凳上,一只脚随意的搭在架子上,右手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,红色的液体在里面晃荡,随意又舒适。
他身上披着一件棕色外套,不难看出里面还是穿着医院的病号服,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病气。
姜听睡不着打算下来接杯水,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。
她在吧台桌的另一侧坐下,目光落在了那杯红酒上,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?”
手术刚四天,病人可以缓慢走动,但完全不到能够出院的地步,吃东西都费劲儿,更何况是喝酒了。
但商奶奶刚刚被抢救回来,商霆聿在医院待不住也是正常的事情。商家有家庭医生就住在旁边的小别墅里,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出事,因而她没有多此一举的问商霆聿怎么出院了。
“还行。”商霆聿没有抬头,双眸如同一滩绝望的死水,没有任何生气。
姜听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放在吧台桌的另一侧,“谨遵医嘱,别喝酒。”
手机倏地一空,商霆聿也没有恼,饶是心情再不好他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。
他终于抬头,漆黑的眸子如鹰隼一般死死的盯着姜听的脸,“奶奶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睡下了,情况很难说。”姜听叹了口气,食指在玻璃杯杯口打转儿。
商奶奶年纪摆在那里了,即使是平日里被照顾得再好,也可能会面临各种突发情况。
若是好好休养不动怒,再活几年都没有什么问题。但老人家受不得一点刺激,保不齐会再经历什么事情。
商霆聿早已从家庭医生那里了解到了情况,因此也没有细问,目光向下,落在了姜听的肚子上,“孩子几个月了?”
铡刀终于落下,姜听悬着的那颗心竟然缓缓落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