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眼生的老者，见了我倒是很客气。</p>

“是笙小姐吧？老爷子在里边儿，已经起了。”</p>

我讶异于他对我的称呼，竟然没有直呼姓氏。</p>

倒是也没多想，任由他恭恭敬敬将我让进门。</p>

入院就见四棱见方的影壁，下面端端正正摆了几口瓷缸，虽是冬日天气，瓷缸里竟开着小小的莲花，莲花旁边还有几尾锦鲤，旁边蹲着只胖乎乎的京巴，正眼巴巴瞧着锦鲤。</p>

正瞧着，就听院落里面传来脚步声，但见徐老穿着薄棉中式唐装，不疾不徐走出来。</p>

“来的倒是早。”</p>

省了称呼，话里话外透着亲昵，我也从善如流。</p>

“您这院子不错，老话儿怎么说来的？天棚鱼缸石榴树，先生肥狗，刚好加上我这胖丫头。”</p>

老爷子被逗得前仰后合。</p>

“你那若柳扶风的模样，跟胖丫头可不沾边。”</p>

他说着，就带我往里走。</p>

标准二进老四合院儿，布置得极其雅致，我粗略估算了下，这套宅子在这个地段，至少九位数打底了。</p>

难怪当初江逸花重金都没打动房主，这么个神仙地儿，换我我也不卖。</p>

徐老引着我走到里面的院子，那里建了一个阳光房，里面到处都是鲜花，琳琅满目，仿佛置身幻境。</p>

“这也太漂亮了吧？”饶是我见惯了大场面，依然难免感慨，“北市居然还有这样的神仙私宅。”</p>

“所以才敢厚着脸皮做东，请小朋友吃饭啊。”</p>

我有点不好意思，二十五的人了，还被人称为小朋友，但心底某个角落又觉得很受用。</p>

两个厨师模样的人正在布置餐桌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，那桌上摆着的刚好是我最爱的绣球。</p>

大大小小的杯碗盘盏码了一桌子，全是地道的北市小吃，从咸口儿的炒肝面茶到甜口儿的糖饼炸糕那叫一个齐全。</p>

甚至还有平时不太容易在市面上吃到的芸豆卷，每样都是小小的一份，放在精致的碟子里，瞬间让人食指大动。</p>

“这也太隆重了吧？”话虽这么说，但我还是不客气地坐下来。</p>

“不知道你口味如何，就让人每样都准备了一点。”</p>

旁边穿着白袍的厨师笑容可掬。</p>

“老爷子有年头没这么请客了，每样都是亲自掌眼，我们五点多就起来忙活了。”</p>

徐老笑了笑。</p>

“去领个红封儿。”</p>

我愈发不好意思。</p>

“还让您破费。”</p>

“不破费啊，你捧场就行了。”老人精神矍铄地落座，“别看了，是吧。”</p>

我们家虽然不讲究，但断没有先于长者动筷子的。</p>

“您先打个样儿，我好知道跟着吃哪个。”</p>

老爷子脸上登时露出满意的神色，用公筷夹了个糖果子放在我面前的珐琅碟子上。</p>

“猜你们小姑娘应该喜欢吃这个。”</p>

我心下一顿，这确实是我最喜欢的，没有之一，他怎么会知道？</p>

不过转念一想，女孩子大概都喜欢甜口儿。</p>

正要动筷子，就听对面不疾不徐开口。</p>

“你昨晚托付我办的事情，幸不辱命，已经查到了。”</p>

我大吃一惊，伸出去的筷子也顿时停在半空。</p>

小剧场</p>

我：您手底下的人可真专业啊，还加班加点。</p>

徐老：主打一个效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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