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文湛在病房陪穆晚晴吃午餐——虽然，穆晚晴并不稀罕他的陪伴。</p>

饭吃到一半，文湛手机响起。</p>

他拿过看了眼，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又掀起滚滚乌云。</p>

“喂，妈。”</p>

穆晚晴闻言，下意识抬眸瞥了对面男人一眼，暗忖不妙。</p>

电话那边，蒋丽娟听着儿子阴沉不善的语调，就知母子俩又要爆发争吵了。</p>

“阿湛啊，你提前回国了？”蒋丽娟刻意放柔语调，摆出慈母样儿。</p>

“嗯，今天凌晨才……咳，咳咳——”文湛应了句，话没说完喉咙不舒服，一阵咳嗽袭来。</p>

他起身避开餐桌，一边咳嗽一边去倒水喝。</p>

蒋丽娟听着儿子咳得厉害，心疼不已：“怎么弄感冒了？去看过医生没？你这肯定是太劳累了，一天天奔波个不停，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。”</p>

文湛不予回应，等喝了水平息下来，才淡淡地道：“小毛病，不碍事。”</p>

“那你现在在医院陪着孩子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蒋丽娟一时没说话，但也没有挂电话的意思。</p>

文湛大概也知道母亲打电话是要说什么，见她欲言又止，也明白她是拉不下面子主动提及。</p>

气氛就这么尴尬地僵持了会儿，文湛只好主动开口：“您打电话是不是想解释什么？”</p>

“解释什么？我有什么要解释的？我就是听说你回来了，想着你连个消息都没有，我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回来了。”蒋丽娟还在伪装，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。</p>

她知道一旦承认，儿子更有理由对她发脾气了。</p>

“人家说养儿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娘，你这现在没媳妇，也忘了自己还有父母，回来了悄无声息的……”</p>

不愧姜是老的辣，蒋丽娟先发制人，占领道德制高点，先给儿子扣了个“不孝”的罪名。</p>

文湛原本还想好声好气，不愿母子俩撕破脸闹得太难看。</p>

可没想到母亲非但不思悔改，还理直气壮，顿时火气上来压都压不住。</p>

“既然你不主动承认，那我来问——首先，小雅生病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
“这……”蒋丽娟吱呜起来，结结巴巴地道，“小孩子生病感冒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？孩子病了我也心疼，你当我心里不难受？怎么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！”</p>

文湛早就清楚母亲的性格，强势又歪理，哪怕板上钉钉的事她都能装傻否认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