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坐在那里的是个苍老的僧人,皱巴巴的皮肤下几乎只剩骨头,常年不见光的生活让他的肤色也苍白得可怕——嘴巴里一颗牙齿都没有,嘴唇都有些塌陷了下去,不过他微微一笑,还是说不出的和善。
“坐下来喝杯茶吗?”
老僧对着的地方,一炉、一釜、一壶,还有两个茶杯。
虽然都很旧了,但却都还保存完好。
炉上的水锅咕噜噜的冒着气,有种好闻的开水的香气,诚在他对面盘膝坐了下来,席地。
老僧拿起旁边的水壶,向锅中添加着凉水,原本沸腾的水重新安静了下去。
诚默默地看着,直至老僧第七次重复这个动作,然后熄了火,端起水锅在茶杯中倒上了水。
水清澈可人,杯底晃动着两人的倒影。
——没有茶叶。
倒不是老和尚在打什么机锋,而是他的确很多年都没有接触过茶叶了,具体算算,应该是从他成为一尾人柱力的那一天起。
“你知道我来的目的?”诚没有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水,而是开口问道。
老僧双手捧起茶杯,闻言摇了摇头。
“分福——你对你体内的守鹤怎么看?”
老和尚略微动容:“想不到,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。”
放下茶杯,他双手重新合在一起:“守鹤是野兽——但现在人们都已经用这个名字来称呼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