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完了棒梗,她低头咬断了线头,又韧上一小段线,在棒梗的棉袄上缝了个小扣子。
可能因为在外人面前挨训丢了脸,棉袄上的扣子刚缝好,棒梗就忙不迭地跑了出去。
“天都冷成什么样了,你把棉袄袢好再出去!”秦淮茹一把没拉住孩子,只得在棒梗身后喊着。
见孩子跑远了,她转过身来,把床上的刚用过的针线收拾好,这才圆桌前坐下,向傻柱慢慢解释着来由:
“罗家那俩孩子早上说是要去印染厂捡煤核儿。棒梗也提个篮子,屁颠儿屁颠儿就跟着过去。晌午的时候一回来,那样子你是别管了,篮子丢了不说,扣子还少了俩,身上那全是土。我把他摁在家门口扑甩了半天,才认出人样儿。
你猜怎么着?原来是两帮孩子约在煤灰堆上岔架!你说,这孩子怎么这么叫人不省心呀。”
秦淮茹念叨着,又站起身来,走到门边,一把拉灭了灯泡。
“大白天的开什么灯呢?收电费的周婶看见了,指不定就得挨教育。”
秦淮茹的这副作派,就像两个人过了30年似得。
都说郝老师号称“小十三姨”,傻柱仔细地端详着秦淮茹。
“唉,这猴版就是猴版,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……”傻柱禁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。
傻柱的话让秦淮茹完全迷糊了,虽然听不懂,她还是感觉不像什么好话,于是立刻大脸盘子一板:
“怎么了?什么猴儿啊?”
“没事儿,咱发癔症呢。哥们这会儿上街一趟。秦姐你走的时候,就手帮咱把门儿带上。”
傻柱起身整理了下围巾,出了屋,推着车子往院外走去。
这满世界都是翅膀,理一个带仨孩子的寡妇干嘛使?赶紧去把版本装备更新一下才是正经。
骑着车子还是快,没多久,他就到了地安门百货商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