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------杜圣心?”费炳脊背麻木冰凉,僵立在原地看着那个白衣身影慢慢逼近,早已骇得移不动半步。
四下丁卒惊颤着不住地后退。
“杜先生?-------啊,杜先生!”香洗惊恻半晌,声作哑颤猛地冲奔上来扑跪于地,方才面对费炳的穷凶极恶毫不怯退的姑娘,顷刻哭作泪人模样。
“你做得很好。-----既是这样,你以后就跟着我们,哪儿也不用去了。”杜圣心低眸看了眼伏地痛哭的香洗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是!多谢杜先生!多谢杜先生!”香洗喜出望外,忙不迭地道谢磕头。杜圣心漠然越过了她,一步步向前逼近。
费炳冷汗早已湿了一背,惊恐地望望身后已退出数步的兵卒,怎奈自己已是隼翼之荫兔猫扑之疲鼠,自知避无可避,横竖不过一死,忽而双目一凛大吼着挥爪向杜圣心左肩抓出。
眼前白影闪掠,掌下歪滑,一股无形大力推撞得他整个身子向后跌退出去,左肩一酸,已被一只大掌稳稳拿住,立时麻痹了半身动弹不得。
“解药交出来。我说过,我不会杀你。”杜圣心淡漠地望向左前虚空,一字字吐道。
费炳紧咬颌关,怨毒地横瞪向他。方这一滞,杜圣心唇角微扬,一丝内力催进,费炳肩井至气海诸脉酸痛难当终是惨呼出声:“我给!---我给解药!”
杜圣心松手,将他往后搡了出去。
费炳狼狈而瑟,终是不敢妄动,勉力自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瓷瓶,拔去瓶口蜡塞迎风扬了扬。
一团菲黄烟雾飘散开来,众人旋即神识转明,精气心力慢慢回复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杜圣心话音刚落,稍远那邦庄丁已如闻敕令怆惶向后巷逃散,乱曳的兵器磕撞得叮当大响。
费炳退出两步,愤愤地耸肩理整衣袍,怨毒地轩了轩唇,转身大步而去。
街后人声传来,巷道这头,蓦然寂落。
“小婵,跟爹回-------”杜圣心侧转身来声带疲色,缓缓搜视纷乱人群,目光猛地滞在一处。
“云凤?”他声音惊颤,双眼悲恸地扫滑过众人:“小流星--------玉郎?----”
众人刚回过神来,听他这声惊哑悲绝俱各怔了,下意识互望了几眼。
杜圣心全身僵直,眉梁唇角不住地抽动,双拳咯咯紧缩,望后连挫数步,嘶声低呼:“怎么会这样?你们,-----你们怎么会在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