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璈拿起抹布缓缓擦过手中小巧的匕首,淡淡地说:“可能要见点血才能走。”</p>
徐璈不留痕迹地带着人离开永州城的时候,城内还出了一桩灭门惨案。</p>
孙家的老爷是个混不吝的,白日里听闻了定阳县出的事儿,脱口而出的就是一句荒谬。</p>
孙老爷对朝廷忠心耿耿,提起东宫太子更是坚表其贤德天下无双,夸口之词断不绝耳。</p>
为此还把府中几个嚼舌根的下人罢了舌头扔出孙府,只说谁再敢提半句不该说的,一律如此。</p>
也许是为了显得自己独树一帜分外不同,这本该被压在府内的事儿传了出去,然后……</p>
孙府当晚深夜,满门尽丧。</p>
潘晨次日得到消息带着官兵赶到孙府时,只觉得遍体生凉汗津津的,活像是白日里见了无数活鬼。</p>
太诡异了。</p>
孙家满门的死法太诡异了。</p>
不见半点血色,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,甚至银钱财宝之类的东西,都在原本的位置上分毫未动。</p>
只是人躺在床上静悄悄的就没了命。</p>
死法平静安详。</p>
不像是去奔赴了黄泉路,倒像是登上了什么极乐世界一般。</p>
潘晨忍着心惊咬牙:“叫仵作来验尸!”</p>
“必须验出个结果来!”</p>
“验尸?”</p>
徐璈被荣昌的话逗笑,玩味道:“验不出来的。”</p>
如果寻常仵作都能看得出齐老的路数,那老头儿还怎么好意思自称独占天下鳌头?</p>
荣昌放心不少,卢新想到什么眸色微闪,小声说:“头儿,这几日永州城内传得神乎其神的梦,真的是梦吗?”</p>
徐璈要笑不笑地看他一眼:“你觉得呢?”</p>
卢新打了个寒战,觉得这话自己纯属找死的多嘴了。</p>
卢新立马捂住自己的嘴说:“头儿我不多问了,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就好。”</p>
“我放不出你那么大个的屁。”</p>
徐璈抖了抖马鞭粗鄙地揶揄了一句,懒懒地说:“潘晨接下来肯定是急着去找在定阳县出现过的那个大和尚,咱们正好腾出手来去办另一件事儿。”</p>
那里,才是八千人手应该有的重头戏。</p>
分队而行朝着同一个目的地汇合的人宛如涓流入海,在徐璈指定的时间内分头抵达。</p>
卢新看着被徐璈指出的地方,心头猛地一阵颤颤。</p>
那是驻守永州的城防驻军。</p>
徐璈垂下眼说:“据探子回报,这里驻守着三千人。”</p>
其守将余岗曾受太子提拔,一路升迁至此,成为了扎入永州至岭南间的一颗钉子。</p>
余岗数年间多次试图往岭南渗探子,也在这里成为了一个枢纽,把从永州附近的官员拉拢成了一派。</p>
他们来此,就是为了拔除这颗钉子。</p>
终于明确了此行的目的,在徐璈话说完后所有人都是一片沉默。</p>
漫长的沉默后,有个面生的皱眉说:“三千驻军,咱们人手上倒是占了极大优势,只是王爷现在还未下令明着开战,这些人该如何处置?”</p>
徐璈笑意淡淡,把玩着手中折叠起来的驻防图说:“杀。”</p>
那人顿时一惊:“可是……”</p>
“何来可是呢?”</p>
徐璈轻描淡写地说:“既是未明着开战,那就更要斩草除根不留痕迹。”</p>
“一将功成万骨枯,这样的老理想来也不必我为诸位赘言,心留不必要的仁慈,那就是自己在奔赴死期。”</p>
毕竟……</p>
包括被灭门的孙家在内,这可都是太子的忠实下属。</p>
今日不杀尽了,等着来日被反杀么?</p>
徐璈手掌下压,强势压下可能的反对之声,神色淡淡地说:“两个时辰后抵达地方,见我令箭,开始动手。”</p>
“天明之前,世间再无永州城防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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