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压抑怒火的包不同见慕容复脸现怒容,随即打先锋的嚣张开口讥讽道:“非也、非也,不愧是聋哑先生,这不想说话就说话,想要翻脸不认人就装聋哑。岂有此理、岂有此理,你们不要忘了,是你聋哑先生请我慕容兄弟来的。现在就要赶人,难不成你们门派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鬼祟之事?”
说完又恍然大悟道:“非也、非也,这邪派丁春秋和你们就是同门,关起门做见不得人的事,那自然是理所当然。”
包不同话刚说到这,突然就伸手摸着自己脖子,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再说不出话来。
慕容复等人见状忙扑过来察看,然后既怒又怕的望向四周,想要看看是那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动的手脚。
见慕容复和众人都看过来,李秋水含笑解释道:“慕容公子还看什么,还不赶紧带着你这位口无遮拦的家将速速离开此地,不然他就不只是三天不能说话这么简单了。”
闻言慕容复深深的看了一眼,自己从一开始就发觉和表妹王语嫣非常相似的李秋水。于是忍下心中怒火,平心静气、恭敬有礼的拱手拜见道:“见过前辈,刚才是我这位包三哥失言了,望前辈原谅。”
然后挽过一旁的王语嫣道:“这是我表妹王语嫣,前辈你和她的面容可真像。晚辈能否冒昧问一句,你们两家可是有什么关系,说不得我正好可以帮舅妈跟前辈通通关系。”
闻言李秋水淡淡道:“慕容公子多虑了,就算是两家有关系,也早就没关系了,所以慕容公子还是早点离开此地为好。”
既然讨不到好处,慕容复也就不再纠缠,丐帮帮主还等着他呢,他才不要在此地被这古怪的武林高手给牵连了,于是爽快的和苏星河告辞离开。
王语嫣临走时借着看向李秋水的目光,最后偷瞄了一眼正和身边漂亮姑娘说话的段誉,觉得这位段公子一定是被自己拒绝了伤心,随便拿一个姑娘来凑数的,可真是为那位姑娘不值。
而鸠摩智本来就是来中原找慕容博的墓地,和慕容家的藏书室的,这次正好和慕容复碰着,自然乐于结交的跟着慕容复离开。见刺头都要走,段延庆等人也就抬腿走人。
就在这些人刚走没几步,一直乖乖跪着的丁春秋猛然撒出一把白雾,接着就要暴起往星宿派众人站立的地方逃去。见状巫行云只是看着并不出手,李秋水站起身,一只手同样撒出一把白雾,一只手则是朝丁春秋方向扬出去一把银针,接着丁春秋立马就摔在了原地起不了身。
慕容复等人被这突发情况刺激的一呆,见李秋水一出手就制住场面,随即装作若如若无其事的继续离开。其实在心里,都不禁猜测这李秋水、巫行云等人到底是谁,而这聪辩先生、丁春秋又是出自何门何派。一个丁春秋就闹得江湖不宁,要是他这两位师叔再出江湖,谁知道江湖上又会是怎样的变化?
而李秋水、巫行云那里,那些星宿派门人,早在丁春秋倒在地上的那刻起,就开始一个劲的拍着李秋水、巫行云等人的马屁,直把王瑾、黄裳这两个一直当背景的都逗得失笑不已。
听着这些人的乱七八糟恭维话,王瑾无奈道:“以前就知道星宿派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了得,没想到还有笑死人的能耐。”
黄裳也笑叹道:“原来我以为灵鹫宫那一套就够肉麻、装样子,没想到比起这星宿派来简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常话。”
派手下制住了那些活蹦乱跳的星宿派小丑,巫行云看着又跪回来的苏星河道:“起身,现在该是带我们瞧瞧你师父的时候了?”
闻言苏星河站起身面露犹豫道:“师叔,不是我不愿意,实在是师傅他不愿意让你们知道他现在的处境。”
见状李秋水起身对巫行云道:“算了师姐,反正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,谁见谁都一样。”
抬脚走了两步,扭头看着待在原地不动的苏星河吩咐道:“我和你师父要说的事情也和你们有关系,带着你那八个徒弟一起过来听听。”
等王瑾、巫行云、黄裳跟过来,李秋水震碎木屋的板壁走了进去。看见还有一层板壁挡着,扬声道:“李秋水见过掌门师兄,掌门师兄别来无恙?”
闻言里头传出苍老低沉的声音回应道:“多谢秋水师妹关心,巫师姐也来了。”
闻言巫行云回道:“掌门师弟真是会藏,师姐我佩服。不过你这徒弟可是没教好,还真是辱没了师傅对你的期望。”
见巫行云、李秋水说过了话,苏星河随即下跪朝里参拜道:“不肖弟子苏星河参见师傅。”
函谷八友也跟着下跪参拜道:“不肖徒孙薛慕华、康广陵、范百龄??????参见师祖。”
闻言里头好一阵不出声,沉默许久后无崖子才继续发问道:“你们都起身,师姐、师妹搅了我让徒儿摆的珍珑棋局,可是有什么计较?”
闻言李秋水反问道:“那师兄你摆着珍珑棋局要做什么?”
接着又轻笑道:“我猜一下,掌门师兄你可是在找继承人?觉得你邀请来的都是风度翩翩的有名之士,能破了你这珍珑棋局的就更是智力超群,那你自然可以放心把七宝指环托付于他。师兄,师妹我没猜错?”
闻言无崖子感叹道:“师妹还是那么聪明,不过不要忘了逍遥派现在我是掌门,门派如何传承下去我自有主意,还轮不到师妹你来指责。”
闻言李秋水不禁笑叹道:“师兄,你还是那么自大、一意孤行。你之所以武功有成,皆因从小修习逍遥派武功之故。可你功成名就后做了什么,不说传承、完善逍遥派的各种武功、学识,反而是想要证明自我的去独创武功。你都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,收了两个徒弟却不好好教,弄得一个不堪一击,一个反出门墙。师傅在世时,逍遥派何等强势,虽说只收了咱们三个弟子,却是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。再看看你,你还有资格当这逍遥派的掌门吗?”
说完没等无崖子开口,语气转为严肃道:“对于你的举动师傅早已经算出来,所以在当初坐化时便已经留有遗命重新任命掌门人。现在遗命就在我手中,师兄可要检查一下?”
闻言许久后,里头的无崖子声音反而透出一种轻松道:“我就不出去了,师妹你还是和师姐进来,星河你也进来听听。”
进去后,虽说环境昏暗,不过因为众人都是练武之人没一会就适应过来。进了门看到无崖子的样子,不管是李秋水还是巫行云都是觉得有点惊悚。无崖子这也是太那个了,他门下弟子又不是穷到连张椅子都买不起,他至于把自己吊房梁上待着。
这无崖子也不啰嗦,接过李秋水手中的羊皮卷,确认了上面的意思和七宝指环花纹,随即就爽快的脱下了手中的七宝指环交给李秋水。
然后声音沉痛的询问道:“师妹,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,师傅到底是什么时候将门派托付给你的,他又是如何得知我不堪大用的?”
闻言巫行云也一脸好奇道:“这事我也是一直好奇,师妹你今天就给我们解一下惑。”
闻言李秋水缓缓回忆道:“其实师傅本来是打算就收师姐、师兄你们两个弟子的,不过因为他精于占卜,发现自己命中必须还得再收一个弟子,至于收了这个弟子是福是祸,当时却是再无法算出来。本来事情就此也就平静下来,可是师傅却算出苏州李家又一次出现了能影响逍遥派的人物,于是这才有了李沧海的缥缈峰之行。经过半年的观察,师傅总算是参详出师姐、师兄、李沧海你们三人之间将要有一段恩怨情仇的纠葛。最后你们三人不仅有可能反目成仇,而且还有可能连累逍遥派的传承,让门派造成失传的隐忧。”
说完看着巫行云、无崖子郑重道:“你们知道吗,其实在师傅心里咱们逍遥派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些精要武功,反而是其他的那些分门别类的杂学。他觉得你们两个受了影响之后,就算是把门派传承下去了,但也只是注重了那些武功的方面,对于杂学你们心浮气躁之下是根本没那个心劲去慢慢教导、发扬的。”
听了李秋水转述的师傅对自己的评价,无崖子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徒弟苏星河。是啊,自己这个大徒弟除了武功差点,那还是因为自己从没有将派中精要武功传授的缘故,其他的那里差了。可自己呢,腿没残之前一心想着独创武功、扬名后世,对两个徒弟除了交些基本的,其他的都是仍凭他们自己看书理解。丁春秋那孽障因此怀恨在心,千方百计的缠着自己多学武功,自己不搭理竟然暗下杀手,可大徒弟苏星河却是自己教多少学多少,其他时间就钻研门中各项杂学。可就这样的好徒弟,自己却因为他在自己遇害被救后,一下子无法理解自己猛然间教授的大量武功而嫌弃他,于是摆出珍珑棋局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影子,把自己真正的得意弟子弄到如此尴尬的境地,还真是像师傅评价的失去了掌门的慧眼。像这次要是没有师姐、师妹的阻止,自己真的找到了传人,除了把一身功力传授给他,让他去学武功秘籍之外,其他的杂学还真就是不会想起。自己这个前掌门都不当一回事的说起过,到那时处境尴尬的大徒弟想来就是跟不会多说什么,结局自然跟师傅算到的一样,逍遥派慢慢的就失去了一多半的传承。
听了李秋水的话,巫行云也不禁双颊绯红的惭愧起来。师傅去世没人管束以后,为了争强好胜自己好像除了武功,对那些杂学什么的还真是就没怎么在意过。缥缈峰上留下的那些杂学书籍,要不是后来相公、儿子的感兴趣重新翻阅开来,说不定到现在都还在书库中落满灰尘。
而一旁听到这些师门秘辛的苏星河跟他的八个徒弟,心中一边为师父、师祖失了掌门之位感叹,一边却是都在羡慕师祖、太师祖的学究天人。觉得自己的师祖、太师祖的到底是何等的高人,不仅能教出这么三个顶级高手徒弟,而且还能地几十年后的事情发展占卜的如此准确,实在是让人敬仰。
李秋水将七宝指环带在手上,无崖子、巫行云按规矩重新改称呼道:“无崖子、巫行云见过掌门师妹。”
见师傅已经改了称呼,苏星河随即也参拜道:“师侄苏星河见过掌门师叔。”
接着苏星河的八个徒弟参拜道:“徒孙见过掌门师叔祖。”
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,再看看装吊死鬼的无崖子,觉得他现在的神情怎么都不像是万念俱灰的样子,李秋水随即好奇询问道:“师兄,师门的传承已经由师妹我承担。不知师兄你日后,可是要继续摆珍珑棋局找得意高足?”
闻言无崖子心情通透的大笑道:“不会了,不会了,什么珍珑棋局那不过是我自己的画地为牢而已。今天师妹转述师傅的一席话,可是让我这个走火入魔之人幡然醒悟。”
说着看向一旁恭敬而立的苏星河感叹道:“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子,不说好好培养,却是好高骛远的不满足。怪不得穷其一生自创武功都无所获,看来一切都是我自误了。”
最后欣慰的看向徒弟、徒孙道:“以后我会尽心竭力教授他们逍遥派的精要武功、各项杂学,百年以后也不至于愧对师傅。”
见轻轻松松就完成了掌门交接之事,并且一心求死的无崖子现在心结也已解开,李秋水觉得自己这一趟也太顺当了,顺当的都觉得这事情不像是真的。自觉自己已经有点被虐倾向的李秋水,就这样完成整个人生的飘飘然成就多年心愿的,被王瑾拉着出了阴暗的小屋。等看到外面着急等待的段誉、木婉清,李秋水才想起彻底悠闲生活还没开始,还有一场大战正等着自己。
看见到现在还躺在地上没醒的丁春秋、摊在地上的众多星宿派门人,李秋水对身边跟随的苏星河交代道:“丁春秋和星宿派之事我们就不干涉了,还是让师兄他自己发落。”
而巫行云本来还打算再留几天和无崖子说说话什么的,可看见自家相公黄裳那阴沉沉的黑脸,随即决定和李秋水一样立即告辞离开。
据手下传来的消息,秦红棉已经和段正淳汇合,现在正和阮星竹和平相处的伺候段正淳。而刀白凤方面自从知道段正淳到了河南的消息后,就孤身一人马不停蹄的也赶来河南,按路程计算想来用不了一日,便也可到达小镜湖。
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,李秋水也就不再带着段誉、木婉清兜圈子,选择和尽快和段正淳派来的人汇合。想着自己到时只用比段誉等人早一天到达小镜湖,让秦红棉、刀白凤这两个死敌为了各自的儿女化干戈为玉锦,那么这桩自己竭力促成的婚事便可完美落幕,李秋水就是一阵兴奋。因为知道李秋水的计划,觉得好玩,巫行云便也没启程回家,而是选择了跟段誉、木婉清同路而行,于是她一路上便教授了木婉清不少御夫之道,听得木婉清双眼放光,吓得段誉双眼无神。
见状段誉只能在私下拜托李秋水道:“前辈,求求你帮个忙,让巫前辈不要再给婉没讲那些御夫之道了。要是在这样下去,还没等成亲,婉妹就会被她给教坏的。”
闻言李秋水眯眼道:“怎么,段小子你觉得木姑娘变了,不喜欢她了?那好,我现在就让师姐给木姑娘重找一个青年俊秀。”
闻言段誉手足无措的委屈道:“前辈误会了,误会了,我没有不喜欢婉妹,不过是觉得巫前辈太凶巴巴了,怕婉妹受她影响不把我放在心上。”
闻言李秋水憋笑不已的出言安抚道:“放心,只要你以后对木姑娘一直一心一意,木姑娘绝对会永远把你放在心上的。”
看着段誉高兴的模样,李秋水觉得巫行云这一招欲擒故纵还真是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