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姐没本事，没那么多钱……”郑娟黯然道。

“这都是命……”郑母幽幽地道，“我卖一天糖葫芦，也就挣个几毛钱。一千块钱……我就算卖到死也赚不到这么多钱。唉……”

“妈，我这样就挺好，我真的不治。”郑光明笑道。

“你不想亲眼看看这世界？”沈阅问道。

郑光明摇头：“不想。”

“撒谎。”沈阅道，“你只是不想给你妈和你姐添麻烦，你只是觉得你家不可能有一千块钱给你看病。”

郑光明使劲摇头：“我就是不想，我害怕手术，我不想手术，万一手术失败咋办？我就是觉得这样挺好！”

沈阅摸摸他的脑袋：“太懂事了不好，让人心疼。”

郑光明微微沉默，低下头去。

沈阅看向郑娟：“嫂子有什么打算？”

郑娟看了郑光明一眼，道：“不管怎么说，从今天开始，要给光明攒手术的钱。街道办有糊纸盒的活儿，之前我想着要给涂志强洗衣服做饭没时间干，现在我打算去揽过来。”

“那才能赚几个钱？”沈阅摇头：“你得糊多少纸盒才能赚够一千块？”

“我没本事，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郑娟语气低沉道。

“不打算问涂志强要？”沈阅问道。

“涂志强肯定不会给这钱，而且我也没道理让涂志强出这钱。”郑娟道。

“小舅子有难，当姐夫的不得支援点儿？”沈阅道，“我要是涂志强，我高低都得出钱，尽一份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