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？”

姜望随意地瞥了一眼，却突然惊咦了一声。

“锦衣诡不是大路货色，但也不算太罕见。可你这个品质的人皮衣，相当不错。”他随口称赞一声，又转眼看向一同跟进来的提灯书生。

工坊坊主屈起食指关节，轻敲在提灯书生的金属手臂上，击起带着鸣音的回响。他陶醉地闭目听了一会儿，继续说道：

“‘书大’是我当年成功制作的第一个傀儡，因此我这私宅里的傀儡，都是按它的模样来制作的。”

第一只傀儡就能接下三成之力，这位傀儡师天赋惊人啊。苏昼若有所思。这对他来说是好事，意味着坊主锻造水平高超。

“肉体凡胎暂且不论，纸人、木偶、泥胚……都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消磨，只有如此坚固的金属……才能更长久地留存。”

“血肉痛苦，机械飞升？”听了姜望所言，苏昼脑子里第一反应冒出来这句话。

谁知听了这话，原本正以手指细抚金属手臂的姜望倏一下转身，目光灼灼盯着苏昼：

“你还说你不是同道中人！”

旋即又激动地在屋内来回踱步，“机械飞升……机械飞升……对啊，我怎么没想到呢！”

苏昼没料到自己一句话让坊主有了这么大反应。难道你也不做人了？

姜望不知想到了什么，拍拍苏昼肩膀：

“后生可畏啊，现在先替你锻造吧。我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，回头再闭关参悟。”

他大手一挥摊开人皮衣，取出一把紫黑色的剪子，利落地剪了下去，裁下巴掌大的的一片。

人皮衣竟然如同有生命般，发出不绝于耳的凄厉惨叫；剪子裁剪切口处，开始渗出鲜血。

坊主毫不理会扭动的人皮衣，用一根紫黑色针刺不断扎进巴掌大的诡皮，再浸入某种油状物中。

如此反复几次，直到整张人皮衣耗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