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常理来说,安德烈代表纳克织布厂把非本工厂工人救出来,还垫付了医药费,已经很好了。可考虑到这群酒客本不会牵涉进来,他们是为了帮纳克织布厂的工人才参与斗殴惹出后续的事情,安德烈还是做主给他们每人发了两金克以表感谢。
共计三十多金克的感谢金不算多也不算少,能用这笔钱向外界传达一个信号,让大家知道帮助纳克织布厂工人的人一定会得到感谢,无疑是值得的。
除此之外再多的,安德烈也做不了了。
当酒客们问起纳克织布厂接下来会不会招人时,他也只回答了如果有这个意向会优先考虑他们。
这个回答让酒客们心满意足。
能拿到一笔感谢金,还成了纳克织布厂的预定工人,受点伤根本不算什么。
安德烈丝毫不介意这些人参与过斗殴,以后要是真的进入了纳克织布厂又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,在他看来,能和自己工厂的工人们一起同那些闹事者打架,不管是抱着什么目的,都最起码有一股拼劲,能从他们身上看到‘敢’这个字。
比起力气、工作效率、性格等条件,安德烈更愿意把勇气放在招聘条件的第一位。
当今的世界太过缺乏有勇气的人。
由于一件件结果并不如民众所愿的事情发生,勇气甚至被污名化,被视为愚昧。
它不再那么高尚,不再被人所追捧。
就像‘诚实’、‘正直’等正在失去光彩的品德一样,支撑着文明一角的‘勇敢’布满裂缝。
看到了世界迈向堕落,安德烈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
而平等会需要以一己之力重新扶起来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。
把杂七杂八的事情忙完,与酒客们分别,安德烈、温斯顿、班尼迪克带五位工人回到工厂时,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。
兰德尔等人羞愧难当,觉得自己一个小人物给日理万机的安德烈添了大麻烦。
安德烈则把众人在办公室里对麦尔肯说过的话又说给了另外四人,告诉他们他们并没有错,自己过去处理也是分内的事情,无需感到不好意思。
送五人回到宿舍,安德烈、温斯顿、班尼迪克回到了办公室。
维拉克没有休息,耷拉着眼睛一直在等他们回来:“怎么样?处理到这么晚。”
安德烈刚一进门就打了个哈欠:“处理得很顺利,那个警长知道我是纳克织布厂的厂主后态度非常好,跟他交涉了一番他就先放人了,调查结果明天就能送过来。之所以处理到这么晚,主要是把时间用在了赶路和带他们去医院处理伤口上。”
“那赔偿的事情和工人们安置问题怎么样了?”维拉克揉了揉眼睛起身去给奔波的三人倒水喝。
“医药费是我们先垫付的,明天调查结果出来再让那群闹事的把钱赔付给我们。工人们安置问题也解决了,不是本来每个月就有八天的休息日吗,我就把他们的休息日都调在一起了,让他们安心养伤。这样他们还是照常发工资,咱们工厂的月产量也不会有变化。”安德烈说明晚上的安排,“我还给那些帮助咱们厂工人的人各发了两金克的感谢金。”
安德烈的这个厂主不只是替维拉克、温斯顿挡搜查的,他在工厂管理方面很有经验,所以也有一定实权,自主支出三十多金克并没有引起什么异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