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打轮椅买回来后,有空儿了我就和孩子把他抬到轮椅上,出去转一圈儿。
“让他摸摸花草,看看他躺倒后身边这几年的变化,和左邻右舍打声招呼……
“这段日子,看着眼睛里,有点光了……”
钱亦文不解地问道:“要是这样的话,那不是挺好的吗?”
“孩子老早就和我说,她爸的话比以前多了。”
“那不更是好事儿吗?”
“可是,我总感觉不大对劲儿……”刘丹凤幽幽说道,“虽然话多了,但说的都是未来的事……未来,孩子要怎样怎样;未来我会怎样怎样……”
想了想,钱亦文问道:“姐,你们都走了,家里就剩下他和孩子?”
刘丹凤说道:“没有……
“晚上的时候,他妈去那住。
“自打发现他不对劲儿,就花钱雇了个老太太,讲好了就是在身边照顾一眼,端个水递个药儿的,那些脏活儿人家不管。”
“嗯……那还行。”钱亦文说道。
王秉春在一旁气哼哼地来了一句:“那可不是行!
“老太太一天啥活不干,把在包装厂揽的手工活都拿过去了,一天能叠好几百个小纸盒子。
“她儿子天天晚上骑自行车来,都能带俩麻袋回去。”
很难想象,那年月的火柴盒都是人工糊的,而且学生是主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