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琰倒也没怎么拿乔,爽快地同意了,还带她去树下找蚂蚁窝,邀请她来“观战”。
破蚂蚁有什么好看的!
她心里嘀咕,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,还得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。
谁叫她闷了这么些时日,恨不得快把延芳斋的地砖数了个遍,好不容易能在院里玩一通,玩什么倒在其次了。
司徒琰蹲在地上,兴致勃勃地用树枝指挥蚂蚁“作战”,她看了一会,竟也被勾起了兴趣,捡起一根树枝,加入“战局”。
两人不知不觉,玩到日头西落,她从未这么尽兴过,可司徒琰得出宫了。
她心中有些不舍,面上仍装出浑不在意的模样,直到他临走前,仍不忘挥挥小拳头,威胁他不许告密。
司徒琰眉眼含笑地应了,次日正午,准时出现在小院里。
她第一时间提起裙摆,“蹬蹬”跑下楼,“哗啦”一声推开门,故作惊讶之姿:
“呀,你怎么又来了?”
她绝不肯承认,从一大早,她就盯着窗户,望穿秋水,祈盼那道熟悉的人影出现。
她和司徒琰凑在一起,总能研究出无穷无尽的新奇玩法,哪怕是在还没有御花园十分之一大的小院。
二人一道编草笼,捉蛐蛐,把太监和宫女们都叫过来下注观战。
延芳斋的宫人们畏惧她的“淫威”,不得不掏出自己的私房,下注小公主在草丛里蹲了一下午,辛辛苦苦捉来的一只的“黑甲大将”。
在选蛐蛐一事上,自幼长在深宫的小公主哪有出身民间的宫人懂得多,偏生她性子又好强,不肯让宫人来帮忙,非要自己亲力亲为,和世子堂堂正正地较量。
大部分宫人们都看出小公主选的蛐蛐,只是外形上看着威猛,实则外强中干,被捏在手里时腿都在哆嗦。
果不其然,“黑甲大将”被世子派出的看上去其貌不扬的“小灰灰”,两下就咬得缩成一团,再不敢往前一步。
小公主气得大吼:“破石头,你耍诈!准是看准了这蛐蛐不行,才出手帮我捉。”
司徒琰笑得一脸无辜:“我说燕儿妹妹,刚才是谁连扑几个空,蹲得腿都麻了,可怜兮兮地来求我帮帮你?”
小公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。
愿赌服输,她只好将一粒金叶子从荷包里掏出来,放在司徒琰摊开的手心上。
小公主带头,延芳斋的宫人们再不情愿,也得面如土色地掏出自己的私房,放在世子身后跟着的脸都笑成花的小厮手里。
“等等!”
小公主拦下了第一个交付财物的宫人。
司徒琰挑了挑眉,正欲出言,小公主横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
“你急什么?我还能赖你的账不成!”
她握拳抵在唇边,清了清嗓子,一脸正气:
“他们皆是信赖本宫的实力才下注,既然如此,本宫也不能失信于人。他们下的注,便由本宫来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