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媛媛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程卓然看见路媛媛的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
东宫设宴这样的场合，他怎么都没想到，会请红尘中的路媛媛来此。

他不由想到了太子侧妃和陆依婷的关系，但又觉得，太子应该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，一时间内心挣扎的厉害，有万千言语想说想问，却不知从何开始。

路媛媛回眸，脚步轻盈地走过来，略有些惊慌地打量着两个人后，直接跪地行礼：“奴家见过太子殿下，还有程公子。”

李白衣只觉得香气袅袅，还未看清女子的表情，就被女子所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。

他垂眸看着只露出纤细脖颈的女子，缓声道：“你是如何得知孤身份的。”

很平静的陈述语气，偏偏带给在场的人压迫感。

路媛媛微微直起身子，不急不缓地开口道：“奴家这样身份的人，最会察言观色了，太子殿下的着装本就与常人不同，且程公子对太子殿下又很敬重，刚才虽说他与奴家打了招呼，但他却在担心太子殿下会怪罪奴家冲撞。”

“奴家也就这点本事，在太子跟前卖弄了一番，还望太子恕罪。”

程卓然赶紧挡在路媛媛面前，对李白衣拱手道：“太子殿下，媛媛是风尘中女子，对宫中的一些礼仪不甚了解，不知会冲撞太子，还望太子海涵。”

李白衣本意并不是想要怪罪路媛媛，还未说话，瞧着程卓然的模样心思微动。

原来京城中茶余饭后所议论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。

不过，作为挚友，他还是有必要提醒程卓然两句。

“卓然，你先起来，”李白衣说着，又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：“你也起来吧。”

“是。”路媛媛起身后，垂首退后几步。

李白衣见她进退得体，便多看了两眼，只这两眼，竟让他忽然僵在了原地。

“你……”李白衣舒缓的声调竟有些不稳，他努力克制才缓缓问出口：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
“奴家姓路，在楼里，大家称呼我为媛媛。”

并不是那个人，可给他的感觉，竟如此的相似。

这些年，他找那个人很久，不是没有相似之人，可像路媛媛这般，给他一种就是她，他没有认错这种感觉的，还是第一个。

李白衣还想再问些什么，再次被程卓然挡住了视线。

“太子殿下。”程卓然恳求道：“我有些话，想通她私下聊聊。”

李白衣回神，目光从程卓然身后掠过，缓步离开。

等李白衣走后，程卓然拉着路媛媛想要去一旁的厢房，被路媛媛挣开。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程卓然不再强迫她，只压低声音问道。

路媛媛温声道：“程公子不用担心，这里是东宫，若没有主人家允许，奴家怎会出现在这里？”

程卓然自嘲一笑，是他关心则乱竟忘记了这里是东宫。

“可是太子侧妃找你过来的？”程卓然逐渐冷静下来。

路媛媛轻笑：“并非只找了奴家一人，奴家的姐妹们都在厢房里休息，李嬷嬷特意叮嘱过奴家们，等到宴席开始时，她会派人为奴家们引路，为大家跳舞助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