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了你的药,我嗓子干巴巴的,昨天晚上鼻子还流血了,你这庸医是想谋财害命!”
说着,李铜柱将两个方方正正的油脂药包扔在柜台上,斜眼瞥着周先生,威胁:“我要退钱!”
周先生神色有些难看,却依旧保持风度,耐心道:“抓药的时候我就说过,你肾虚精亏,又着凉伤风,导致虚火旺盛,耳鸣眼花,腰膝酸软。”
“要想尽快治好,必须忌口,你是不是吃伤津耗气的东西了?”
李铜柱眼神闪了一下,显然是被说中。
但随即他又嚣张起来,死不承认:“他妈的,我连饭都吃不饱,哪弄伤津耗气的东西去?你少找借口。”
李宁宁默不作声地旁观,大概明白他二伯这病是怎么回事。
估计就是那天晚上在树林子里冻的。
她不由在心里冷笑腹诽:“活该!”
但李铜柱像是被她的心声惊动,目光一转,突然落在她身上,满脸疑惑:“宁宁?你不老实在家里呆着,跑这里干什么?少跟这老骗子混,学不好。”
一旁气闷不已的丸子头,闻言立刻看过来:“你们认识?”
李宁宁只觉十分晦气。
她是一点都不想跟李铜柱扯上关系。
“他是我二伯。”但最终,她还是不得不点头。
丸子头立刻起了疑心,眼神冷下来。
“原来你们是亲戚啊。那你卖给我们的独叶草不会有问题吧?别到时候又有什么阿猫阿狗,不三不四的找上门,说我们欺负一个小女孩。”
丸子头显然是把她和李铜柱划归在一起了。
李宁宁张张嘴,正要解释,却被李铜柱打断。
“独叶草?你卖什么独叶草?”他像抓住某种惊天秘密,不错目的打量着李宁宁:“卖了多少钱?”
李宁宁竭力控制住想翻白眼儿的冲动。
这个二伯竟把主意打到她口袋里的钱上。
“没卖多少,我只是听人说周先生这里收药草,那天我跟顾靳成进山发现了几根,就过来问问周先生要不要?”
李铜柱瞧着躲在老头背后的女孩,一脸狐疑,显然是不大相信。
他也顾不上找茬了,强行推开柜台门,大步走进去,伸手去薅李宁宁的胳膊,想把她拉过来问清楚。
然而一道身影却挡在他面前。
顾靳成面无表情地望着他,少年清瘦的身影宛如一堵墙壁,让他无法逾越。
“臭小子,这有你什么事?赶紧让开。”
李铜柱认出了这个村里的异类,不客气地推了顾靳成一把。
少年却反手钳住李铜柱的手臂,修长的骨节紧紧收拢,掐得李同住哎哟了一声。
“嘿,你这小兔崽子还敢打人!”李铜柱恼羞成怒,握起拳头想要教训教训顾靳成,却被周先生一把拉开。
“你要敢在我店里闹事儿,我可去找警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