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河。
国境最北边的地方,这时候过去还能碰上极夜。
那时候听郁欢说,要在夏至日去北纬二十三度二十六分线上踩影子,那一天北回归线上没有影子。他们没去。
她说想去埃及看拉美西斯二世为他的宠妃奈费尔塔里修建的神庙。他们没去。
她说的很多地方他都没有陪她去。
直升机在空中飞行。
楚非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,看着郁欢熟练地驾驶直升机。
有种教了多年的徒弟终于出师的感觉。
“第二次坐你开的飞机。”楚非池对着麦说道。
她听到,转头看了眼他,目光中含着笑。
应该是趁着刚才楚非池没回来的时候,她去商场专柜用那边的试用装画了个妆。
嫩粉的腮红,西瓜红的口红,很衬她的肤色。带着直升机专用的耳机,又为她女性化的妆容下增添了几分帅气。
“第二次?”郁欢想了想,“上次在意大利。”
明明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,这时候回想起来,却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一样。
而楚非池教她飞行知识的事情,却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。
那些回不去的过去,现在都深深地印在两个人的脑海当中。
……
直升机降落在北极乡。
他们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,特别是在北极乡的冬天,白昼时间更为短暂。
要是运气好的话,他们还能看到极光。
还在半空中的时候郁欢就感受到了国境最北端的寒冷,等到机舱门打开,一股子寒风灌入她的衣服当中,好冷。
她的确不喜欢冬天,但喜欢雪。
忽的,郁欢被楚非池拉进了他的羊绒大衣里面,他用外套裹着她。
“今天有些晚了,明天再出来堆雪人,先去这边的客栈。”他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,酥酥麻麻的。
她应了一声。
一路上,她没有问他为什么挑在这种时候来漠河,也没问他下午去见了人之后的事情。
好像现在,堆雪人是他们两个最重要的事情。
“你和杜寒声一起去看过极光了,那看极光这个项目就可以划去了。”楚非池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吃醋,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。
“是啊,和他一起去看过极光,去看过金字塔,去过很多地方。但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……”后半句,郁欢没说。
“想去吗?”
“当然啊,你不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?”
“知道。”楚非池拥着郁欢往车边走去,有人来接他们去客栈,“如果给你一个机会,你愿不愿意去环游世界?”
热量从他身上传递过来,很温暖,也很寒冷。
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郁欢好像已经不喜欢出去玩了,不喜欢奔波的旅途,不喜欢在每个地方寻找家的味道。
“我当然想把儿时的梦想完成呢!”郁欢道,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的语气。
楚非池没有接下去说,只是到了车门边的时候帮郁欢打开了车门。
郁欢有些贪恋脚下厚厚的积雪,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,但因为天色已晚,她看不清周围的景色,脑海中只有以前冬天去加拿大的时候看到漫天飞雪。
这里应该又和加拿大不一样的吧!
北极乡这边黑的很早,楚非池晚上也没有带郁欢出去玩,他们到了客栈之后,吃了老板准备的晚饭,就回了房间。
他们一起洗澡,他用最温柔的方式浸入她的身体,堵住她想要吟出声的嘴。
楚非池在这种事上总有着无限的精力,能要郁欢一次又一次。
清晨,她是被他异样的叫醒方式给弄醒的,郁欢不知道他是一直在做,还是早上醒了重新来了一次。
她有些疼,却依然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。
“醒了?”他亲吻着她的眼角。
“嗯……轻点……”她抵着他的胸口,轻声说道。
“不喜欢?”他执着郁欢的手,放在他的胸口,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一点放缓,他知道她喜欢。
最后,他快速的进出,濒临的时候出来,释放在外面。
他伏在郁欢的肩头,重重地**,舔吻她耳垂下方敏-感的地方。
昨晚上不管他怎么在她身体里面进出,却始终没有释放在里面,客栈房间没有放套,郁欢似乎知道他的意思,没有多问。
良久,激情退去,楚非池从郁欢的身上起来,抱着她一起去泡了个澡,洗去了一身的疲惫。
他早就让客栈老板准备了厚衣服,他给郁欢穿上。
是的,他亲自给郁欢穿上,没让她动一下手指头,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,格外的温柔。
按照楚非池的原话就是,就一天,什么我都帮你做好。
当然也包括穿衣服啦!
楚非池带着穿得像个粽子的郁欢出了房间。
看到雪的那一刹那,郁欢像脱缰的野马一样,挣开了楚非池的手,往院子里面跑。
一个穿着淡蓝色羽绒服的女人在院子的地上抓了一把雪起来,拿在手中站起身来,对楚非池道:“非池,你看这边的积雪好多!”
楚非池穿一件黑色的羽绒服,因为北极乡的天气太冷,羽绒服的拉链拉上,隐约可以从羽绒服的领子那边看到他里面的衬衫和毛衣。
他浅笑着看着郁欢,脑海中大概只有一个画面——第一次看见雪的哈士奇。
“嗯。”知道她看到雪会很高兴,像个小孩子一样,“先去吃早饭,待会堆雪人。这边白昼比较短。”
他朝她伸手,想让她走过来。
郁欢没有丢下手中刚才抓起来的雪球,一边往楚非池这边走,一边笑着。
他应该是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图,也就站在那儿,等着她的雪球砸到他身上,看着她笑着跑开。
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院子里面,**了楚非池的心神。
他从地上抓了一把雪起来,眯着眼睛看着跑到不远处的郁欢,道:“你过来还是我过去?”
“傻子才过去!”虽然是这么说着,郁欢却往楚非池那边走,手上多了一个雪球。
楚非池站在原地,等着郁欢走过来。
而后,从其他房间出来的旅客就看到两个年轻人在院子里面玩打雪仗,男人看起来很厉害,但实际上他的雪球一个都没有落在女人的身上,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。
女人是抓到什么就往男人身上砸,但手劲儿小,没给男人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。
可是看他们这样打雪仗,真的很愉悦心情。
他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,欢声笑语,来这里,应该是度蜜月吧?
最后,男人把女人拦腰抱着,让她动弹不得,结束了这一场说来就来的打雪仗。
而后,他们去餐厅吃早饭,偶遇了先前在院子里面遇到的一对情侣,那个女孩儿端着盘子,拉着她的男友,对桌上的郁欢和楚非池说到:“不介意一起坐吧?”
周围还有桌子,显然楚非池是介意他们坐过来的,但是郁欢点头同意。
于是,四个人坐在一桌上。
女孩儿看了看郁欢,又看了看楚非池,问道:“你们是新婚蜜月吗?看起来好幸福!我刚才在院子里面看到你们在打雪仗,我男朋友就不高兴和我这么一起玩,觉得太幼稚。”
男孩儿听到女孩儿这么说,就尴尬地吃着自己盘中的早饭。
郁欢浅笑,道:“应该算新婚旅行吧!”她和楚非池结婚之后,也没有办酒席,没有蜜月旅行,什么都没有……
“恭喜你们呢!看起来好幸福!”女孩儿一脸羡慕。
“我们就不幸福吗?”她身旁的男孩儿终于开了口,很是不满。
女孩儿冲他吐吐舌头,小女孩儿天性。
“你们待会儿去哪儿呢?我们准备去镇上逛逛,实在是太冷了,我们应该夏天来这里避暑的。”女孩儿又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