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笑，转身看着郁乾一本正经的面容下眼底浮上的醋意。
“咱两都结婚了，领证了，你怎么还惦记着他呢！郁乾，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。”
郁乾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，吃醋？可爱？
“在菩萨面前呢，别闹！”他扣下陈曼的手，把她拉到铺垫前，“诚心一些。”
当一个男人打破他惯有的思维，相信一件他以前不相信的事情，那只能说明，他为了身边的女人，改变了很多。
郁乾和陈曼跪在铺垫上，陈曼偷偷地转头看郁乾，他真的很认真很虔诚。
背脊挺直，双手合十置于胸前，双眸微闭，薄唇轻抿。
陈曼能感受到郁乾想要一个孩子的心情，他嘴上说着孩子可有可无，但他们都走到了这个地步，如果能有一个孩子，会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完美。
或者，弥补四年前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的遗憾。
“陈曼，你再不诚心，我就——”
“你就怎么？”陈曼看着郁乾敢怒不敢言的样子，想笑。
郁乾忽然间凑到陈曼耳边，低声说了几个字，陈曼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，赶忙推开她，双手合十地假装认真。
他竟然在菩萨面前说：有个姿势，你晚上想不想试试？
斯文败类，衣冠禽-兽。
闹了一下之后，郁乾和陈曼开始诚心祈祷。
郁乾睁眼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，终于是安静下来，他转过头，垂首祈祷。
菩萨，请你给陈曼一个当母亲的资格，如果可以，我愿意减寿十年。
菩萨，请你给郁乾一个当父亲的机会，如果可以，我愿意一辈子吃素。
……
寺庙外，郁欢情绪不高，因为先前楚非池告诉她的那件事。
“郁欢，我们两也进去拜拜。”楚非池走到郁欢面前，讨好。
“不拜。”
“我想拜。”
“你想拜你去拜啊，又没人拦着你。”
“哪有我一个人去拜的，要两个人一起，才会灵。”
“……”看来，这个人并没有他们已经分手的觉悟，不，离婚的觉悟。
不知道是闻到香烛味还是晕车，郁欢胃里一阵翻腾，她捂着嘴想要找卫生间。
楚非池看她状态不好，看到了寺庙远处的一个简易卫生间。
郁欢跑过去，却又吐不出来，各种说不上来的感觉，开了水龙头冲了一下嘴。
思前想后，郁欢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。
而后，楚非池过来，顺着她的后背。
忽的，郁欢甩开了楚非池的手。
那次，在山上他的车上，这个男人借着回不去的理由，借着她也想要的理由，把她吃干抹净。
最后还不要脸的说，他没戴套！还说不让她吃药！
后来，她的确是没有吃药，想着不可能一发就中。
可那晚上哪是一发？楚非池要了她几次？哪一次不是在她身体里面出来的？
“流-氓！”郁欢瞪着楚非池，烦躁。
“我只对你流-氓。”
“走开，我现在不想看到你！”郁欢推开楚非池，想要走。
男人把她拉了回来，力道大，她挣不开，也不想太大力地挣开，怕。
“你都那么长时间没见到我，真的不想我？”他语气颇为低沉，像是郁欢没见他，他有多受伤一样。
要知道，九年前楚非池去当兵的时候，他们最长有半年没有见着面！
“你放尊重点，这里是寺庙！菩萨都看着！”
“菩萨也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。”
“你难受？你难受什么？现在该难受的人不该是我？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！那天真该把你给折断了！”
这么血腥？
楚非池想了想，忽然间意识到郁欢这么暴躁的原因，他扳过郁欢的身体，眼中是狂喜。
狂喜！
“真的？”
“假的。”
“我就说要做到你怀孕为止。”
“滚开！”
“别生气，在孩子面前不要这么暴躁，它会学的。”
“……”郁欢不想理会楚非池，她哪里知道那晚会留下一个小东西在肚子里面。
虽然现在还没确定，但是一想到她从大年三十之后就没有来过月经，前两天还被陈曼说她胖了点，伴娘裙可能要改一下，再到刚才的恶心想吐，哪一样不是在告诉她，她怀孕了？
“别和我哥和陈曼说，不然我真的折断它！”郁欢眼神往下，全是威胁。
“那我们复婚。”
“那你去说吧。”
楚非池：“……”
以前他们都说，楚非池是郁欢命中的劫数。
他们不知道，其实郁欢才是楚非池命中无法跨过去的坎。
为了她，他可以放下梦想，放下身段，放下一切，唯独，放不下郁欢。
“孩子生下来，总得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吧，不然，我入赘你们郁家也可以，让孩子姓郁也行。”
这话要是让楚洪山听到，估计得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教训楚非池一顿。
“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？我们以前谈论过这个问题，女孩儿不好养，还是儿子好，等他打了之后把他扔到部队里面锻炼锻炼。”
“但如果是个女孩儿的话，也没关系，我会好好宠她，绝对不会让她早恋。”
“你觉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？”
……
楚非池说了很多很多，关于孩子，关于他们，脑海中已经勾画出一张蓝图，有他，有她，有孩子。
直到郁乾和陈曼从观音庙里面走出来，楚非池才停止了喋喋不休。
郁乾看着楚非池追着郁欢的样子，只说了一句话：“风水轮流转。”
当年，郁欢喜欢楚非池的时候，那不是天天追着他么？
现在可不是风水轮流转，楚非池拼命地追着郁欢。
面对郁乾的冷嘲，楚非池不放在心上，现在他想着的事情可多了，给孩子取什么名字，以后孩子得上什么小学初中高中大学，男孩儿女孩儿还得不一样的教育……
反正，这些郁乾不会懂。
“我乐意。”楚非池回。
“郁欢，你可千万别这么快答应楚非池。”郁乾转头就对郁欢说道。
来呀，互相伤害呀！
郁欢和陈曼对视了一眼，原来不管这两人年龄多大，都幼稚得像个孩子一样。
……
三月二十，春分。
郁乾和陈曼的婚礼定在这一天。
新娘子在自己的公寓里面等新郎来接亲。
一大早，陈曼就被拉起来化妆，婚礼繁琐，不大的公寓里面各处都是人，化妆师造型师摄影师……
当陈曼换上婚纱站在卧室的时候，郁欢和陈曼的眼眶都湿润了，许竹筠转头去把眼泪抹掉。
“你还是比我先穿上婚纱。”郁欢拥着陈曼，这个拥抱含义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