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丰携阿蘋来访,贞眉并不意外。
关于这位公子,贞眉以前长期在閟宫服事,接触的并不多。只听说极受君夫人宠爱,性情颇为顽劣。结合他去年十五岁还在小学厮混的事实,贞眉原本觉得,这个说法应算中肯。
然而,这一阵受托照顾这位公子,却让贞眉产生了怀疑。
贞眉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,不会被偏见所扰,更何况还只是一些传言。
她很平常的和公子丰相处着,渐渐发现了好些让人纳罕之处,对这位公子也大为改观。以至于在离别之前,她能够笃定,这位公子一定会来送她。为此她还特意预先准备了礼物,就等着公子丰来閟宫了。
周丰也没有让贞眉失望。不仅自己过来,还带了阿蘋一同来送别。席间闲聊,他甚至特意和贞眉比试着词锋,想把离别的情绪冲淡一些。
“旬日未见,言辞大有长进呀!”贞眉笑道,“不愧是作出《采蘋》、《采蘩》的人。”
“眉姊也知道了?”周丰有点惊讶,这消息传得,可真够快的啊!
“世子已将《采蘋》交予閟宫,着乐人习演。”贞眉说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周丰点了点头。
虽说宗女的教成之祭一般在宗庙举行,但京邑比较特殊,这里有供奉先妣的閟宫。
从某些方面来说,閟宫更适合举行教成之祭,毕竟教宗女以四德的人,向来都是宗里的女性长辈,教成后拜祭先妣毫无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