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斯一边喝着茶，一边悠哉悠哉地看向赵临肱，他浅棕色的眼睛里平淡无波，全然没有方才委屈的神色。

“听下面的人讲，皇叔还卖酒？”

赵临肱疑惑地看了赵斯两眼，最后想起来自己之前和给自己搓澡的小厮胡诌自己卖小玩意儿和酒。

“对外的说辞罢了。”

“也好，这样更有利于皇叔隐藏身份。”赵斯把玩着手中的杯子，“若是皇叔的身份暴露了，招来杀手，那麻烦可就大了。”

赵临肱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。

“不过皇叔竟然对外宣称是卖酒的，那都来了，我们凉州城不尝尝我们凉州城特有的‘红酒’，岂不是说不过去？”赵斯目光灼灼地盯着赵临肱，那眼神好似能看透人的内心。

赵临肱被赵斯的眼神盯着后背发毛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，才缓过神来：“‘红酒’？不是用来搓澡的吗？”

赵斯听到赵临肱的说辞，低下头笑了两声：“看来经过这次搓澡，皇叔也得到了很多新知识。”

“受益匪浅。”

赵斯解释着：“搓澡的是‘红酒醋’，我们凉州卖的是‘红酒’，红酒醋是由红酒发酵而成的一种醋，并不是酒。

而我们凉州因为地势特殊，土质多为沙土，昼夜温差又大，所以种不出什么粮食，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，使得我们凉州城十分适宜种植葡萄。”

赵临肱听着赵斯的讲述，突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：“葡萄？是西域进贡的葡萄吗？”

“正是。”赵斯点点头，“我们与西域人做生意，从他们那里购得葡萄种子，尝试种在我们凉州的地界上，居然也能使它存活，并且在凉州种出的葡萄，又大又甜，水灵灵的，比西域进贡来的那种掺合着冰送来的，蔫了吧唧的葡萄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。”

赵临肱听着赵斯的描述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
要知道，赵临肱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葡萄了。

但是，葡萄那东西大盛没有，他每年能吃到葡萄的机会，也就仅有西域番邦来朝进贡时带来的那一点。

但是那一点葡萄，也正如赵斯所说，蔫了吧唧的，看着就不太新鲜，也只能是将就吃着。

赵临肱咽了咽口水，说：“也就是说，凉州现在就有新鲜的葡萄？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现在就能吃到吗？”

“天上人间里就备着有。”

赵临肱焦急地看着赵斯，恨不得自己飞出去找葡萄：“那还不让他们快快呈上来！”

赵斯看到赵临肱的举动，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。

父皇，终于还是让儿臣，逮到了你的小尾巴呀！

赵斯虽然没法在赵临肱和赵安身边安插眼线，但是打听打听二人的喜好还是不难的。

根据情报，赵临肱十分喜爱幸运攀帮进贡的葡萄，但是赵安却不太喜欢那些看起来就不太新鲜的东西，只吃过一次葡萄，便不再吃第二次了。

所以，这么喜爱葡萄的人只能是赵临肱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