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吻再次落下,比方才还深。
姜子鸢终于放弃挣扎,指尖轻轻攀上他的衣襟,在接天莲叶的遮蔽下,回应了这个沾染了花香的吻。
两人吻得投入,一时忘情,仿佛天地间只剩彼此。
直至一阵清越的笛声破空传来,才骤然惊醒了这场缠绵。
萧渝心中一凛,非常懊悔。若来者是敌,方才的松懈足以让他们致命。
他立即以宽厚的肩背护住姜子鸢,既为她的安全,也为遮掩她略显凌乱的衣裳,随即警惕地环视四周。
姜子鸢脸颊绯红,眼中尽是慌乱,生怕方才那般被外人看了去。
“别怕。”萧渝低声安抚。
她匆忙整理衣襟,倚着船沿坐正身子。
此时,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莲叶深处响起:“两位真是好兴致。”
语毕,一叶扁舟缓缓驶出,莲叶摇动间,隐约可见一道身影。
萧渝下意识将姜子鸢护在身后。
不过片刻,小舟荡至近前。
只见来人手执折扇,身姿挺拔,正含笑注视着他们。
待看清对方面容,姜子鸢与萧渝不由地脸色一黑,但心中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“兰公子是专程来找萧某?”萧渝语气带着审视。
兰从生却摇晃着扇子,目光越过萧渝,落向他身后的姜子鸢:“我找她。”
“何事?”姜子鸢冷声道。
这兰从生有事就不能去李府找她吗?非要跑来这里看他们……
这是有病吧?
兰从生若是听见姜子鸢心中的腹诽,定要回一句——我就是有病,这病还是你下的!
“姜小姐,解了我的毒,又给我下毒,这是何意?”
萧渝闻言,不由地看向姜子鸢。他没想到,姜子鸢还留了一手。
这丫头,当真是狡猾呀。
姜子鸢轻咳两声,脸色有些尴尬。她没想到,兰从生那么快发现了。
她给兰从生下毒,是以免有朝一日,兰从生反咬他们一口。
她所下之毒与云坤下的症状相似,看起来内力虚无,不像有武功的样子。但并不影响兰从生动用内力。
只是那毒每隔一个月发作,需要解药缓解疼痛。
可没到一个月,兰从生是如何发现的?
“兰公子是不是搞错了?”姜子鸢装傻道。
“姜小姐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既然要合作,那就拿出点诚意。”兰从生扇子一晃,看向萧渝,“二公子,您说是吧?”
这毒,也有可能是萧渝让姜子鸢下给他的。
“兰公子此言差矣,若本公子没有诚意,此刻你该——死了。”萧渝冷声道。
敢破坏他的好事,若不是要利用他,他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与他讲话?
“二公子还真是狂妄啊。就不怕这片湖里都是本公子的人?”兰从生说罢,得意地往四周看了看。
萧渝攥紧了拳头,语气更加阴森:“在威胁我?你当真以为本公子会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