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口罩和墨镜的女人撑着阳伞,明明今天天起不错,她却裹得严严实实。
脸部的刀伤又开始发作了,池田朋美从那晚的地狱中逃了出来,天狗与鬼神战斗的余波波及到了她,坚如钢铁的蛛丝包裹的巢穴在那升起的紫黑色天星面前宛如薄纸。
也幸亏精心经营的巢穴为她抵挡了大部分冲击,否则她应该也会像其他妖怪一样被撕成碎片吧。
那种程度的战斗,她这样的仅仅是从里面活下来就已经需要拼尽全力了。
池田朋美现在可以说只剩下半条命,她觉得自己最近特别倒霉,好不容易从男人身上补充回来的精气空了不说,伤势又更重了。
幸好还能勉强维持住人形,不至于闹出动静被那些除妖师抓住。
她怕死。
必须找个地方藏身,慢慢恢复。
络新妇并不是游荡的妖怪,她们就像蜘蛛一样擅长编织巢穴。她在东京有不少“姐妹”,但被那少年斩去与母亲的连系的她现在不敢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,否则下场会比死还惨。
那栋灯下黑的妖怪公寓已经完了。
她咳了一口,满嘴腥味。
远处的小混混注意到了她,往这边靠了过来。
她忽然笑了,闪入身后的巷子里。
送上门的猎物。
穿着黑色束脚工装裤留着牛粪头的高中生三步并两步追上,望着空荡荡的巷子,一口唾在人行道的砖面上。
真是晦气。
虽然那女人把自己裹得很严,但以他多年的泡妞经验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女人身材绝对很劲爆,但这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,煮熟的鸭子飞了。
不……
等等!
他忽然想起,这里应该是死胡同来着。
横田庆介舔了舔唇上的舌钉,鼻子使劲嗅了嗅,浓厚的脂粉味道令他迷醉,以至于那核仁般的大脑自动忽略了藏在脂粉味里的另一种气味——血的气味。
他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牛粪头,又使劲活动活动筋骨,从衣兜里取出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巧克力吃掉。
一会儿即将爆发一场大战,事前要补足力气才行。
巷子没过多久就走到头了,如他所想,先前的女人蹲在地上捂着嘴,背对他的肩膀微微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