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不死之力就在眼前,他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此生仅有的机会。
“大家长。”
水野良捂住心脏,毒已经逼近心室,现在全身的力量都用来守住心脉,趴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。池田朋美着急也没办法,毒这种东西几乎没有万能药,就算有也是几乎只存在于传中的东西,水野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,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解毒的办法。
看着水野良遍布全身的蛛网般的黑色血管,仿佛中世纪的欧洲,换上黑死病的人类一样。
可是他是老鼠啊!
老鼠得鼠疫?
不愧是站在水野家权利顶赌大家长,这手段这简直闻所未闻。恐怕是专门争对族人开发出来的毒素吧。鼠妖是用同族的血与头颅当作投名状来换取人类施舍的安宁,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水野良自然不懂得历史的残酷,而从同类相食恶鬼遍地的时代过来的水野隆,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对付老鼠。
佝偻的老头子忽然挺起身体。他的眼睛鼓露出来,猩红的血丝遮住了瞳孔,皱纹因为愤怒挤成团。
“老鼠这种生物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啊……”
水野隆忽然感叹道。
“我从漫长的生命中学到了一件事。”他的声音却不似面容般可怖,而是像一个教育晚辈的长者,循循善诱,言语间有着时间磨练出的厚重和坚定,“越是玩弄计谋,就越会在预料之外的事态失足。”
他把红宝石按在石鬼面的凹槽上,温柔地抚摸着它粗糙的表面。
“要成为超越凡物的存在啊……”
“什么啊……你在什么?!”
乌云笼罩在水野良心头,就连池田朋美都感觉到了压抑,仿佛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月色皎洁,月光透过邮轮不大的圆窗,恰好照在早已丢掉拐杖的老人身上,这月光却不是神圣的银白,而是反射出黯淡而妖异的红。
沐浴着它,好似沐浴着鲜血。
“我不做老鼠了,良!我要超越凡物!”
覆盖在脸上的石鬼面被月光照射,光在名为“恩嘉”的红宝石中反射上亿次,被汇聚成一束射入石鬼面里,激活隐藏在石鬼面下的骨针。冰冷的骨针刺入水野隆的大脑,鲜血在空中飞舞,被覆盖整个房间的黑色蛛丝切开,在地上洒出撒旦的图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