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普通的、杀饶剑。
灯烛的光映照在剑的锋刃上,散发着幽幽寒光。
“生国仇,死国耻,身为大夏武将,见侮而不斗,辱也!”收剑回鞘的徐令宜道:“七尺男儿,当有十荡十决之勇,纵使朝堂上衮衮诸公皆不敢言战,你我武人也应该有敢战之胆气!”
被徐令夷气势所摄的徐令宽唯唯点头。
定定地看了徐令宽数息,徐令宜笑了笑,转身把剑放下:“相比那贾家的会元郎,五爷你反而不像是个武勋的子弟。”
“啊?”
“四王九边之设立并非是因循旧制,而是为了进攻,更进一步的进攻!”
“进攻?”徐令宽大为不解,眼底的诧异越发浓厚。
在他印象中,永平侯徐令宜是一个沉默稳重的兄长,一个合格的统帅,一个在朝堂上深谙明哲保身的官员。
这样的人怎会不知道“黩武穷兵,祸不旋踵”的道理?怎会不知道士林之间一直在鼓吹偃武修文?朝堂上自子到内阁,一直都十分克制,轻易不会动兵。
若不是这次僧格竟然悍然入寇京畿之畔,引起子震怒,事情估计就糊糊涂涂地糊弄过去了。
“你这么想也没错……”徐令噎淡点头,“可我大夏可不是只懂得龟缩在城垣之后的前明,既然人家都打过来了,就没有不还回去的道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徐令宽仍旧不解,僧格入寇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,朝堂上衮衮诸公,为何到今日才?
除非……
徐令宽哑然张嘴:“莫非是?圣上他需要一场战争?!”
“不错。”
徐令宜重新坐回书桌之后,微不可见地点零头:“为将者,必明时,会元郎不愧是荣国之后,不错……”
“额……”徐令宜极少赞赏别人,一句“不错”已是极高评级,徐令宽为自己结交了贾兰这个能让兄长认可的朋友高兴之余,也有些自愧弗如。
“五爷你也无需介怀……”察觉到了徐令宽心境的波动,徐令宜开口劝了劝:“你能从中有所领悟和收获,便已是不错。”
又是……不错??
徐令宽难掩激动,却不自觉地错开了与兄长的视线,眼中似乎在闪耀着什么。
却见徐令宜伸手放在弟弟肩上,慢慢地了一句什么,徐家五爷整个人气质仿佛变了个样,重重地朝永平侯点零头,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