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十字教刚传入时,北欧人曾讥嘲说:这大概是世上最无用的信仰,因为他只教人唱圣歌;上帝大概是最软弱无力的神灵,因为他既不挥舞大战斧也不佩戴利剑。”站在楼宇顶部的少年既没有看向星野苍介他们,也没有在意欧提努斯,而是一边踱步,一边自顾自地向不存在的听众叙述着《埃达》的内容:“没想到吧,只要接触过否定这个世界的知识,就连你们的魔神都无心战斗啊。”
……
“咳咳咳…”年轻剑士感觉自己的胸口像一只干瘪的气球,他试着确认自己的武器是否完好,但强忍疼痛抬起右手后,他却发现迅捷剑已经只剩下剑柄部分还握在手中。
“你救了我吗?”阿尔贝托又抬起头,看向在空中高速盘旋的星野苍介说了句废话,对方的情况比他好上许多:除了外衣被撕开几道口子来不及修复之外,星野苍介及时用能力治好了自身的骨折,临时调用“氮气装甲”这一点帮他减少了绝大部分伤害。
“他们应该是你的同伙吧,那么望月彻现在在哪里?”星野苍介没有急于回击,而是不慌不忙地用无流驻化作的多层弹性金属网挡住那些“海盗自助协会”成员投掷的众多维京手斧,谢天谢地,事情还没有变得那么糟。
“望月彻…应该还在六层的楼梯间里,可恶,看样子那些海盗是被某个术式控制了。”话音未落,阿尔贝托就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一个滚筒洗衣机中,飙升的离心力实在不适合受重伤的他。
“再忍一会。”尖锐的风声划过耳边,酒店大门外已经有不少住客狂奔而出,阿尔贝托怀疑操纵那些海盗的幕后黑手可能会混在人群中间逃走,所以试图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找寻他的身影,可惜终究一无所获。
“芦苇流苏”大楼共有十七层,而星野苍介订的房间在第九层,恰好位于楼层中段,很快,两人就发现了晕倒在六层楼梯间的望月彻,透过窗户乍一看,他只是靠着墙壁闭上双眼,腰身微弓,神态端庄肃穆,肩膀向着右边偏移,左手随意搭在膝盖上,而右手手背撑住下巴,与《思想者》的动作十分相似。
“恶趣味吗?”虽然正身处这种紧急状况之中,阿尔贝托依然忍不住吐槽:“把他摆成这种姿势的人该不会是想要重现人间地狱吧?”
(难道说…)剑士的无心之言令星野苍介心中一惊,罗丹最初创造这件雕塑的灵感正是来源于但丁的《神曲.地狱篇》,也就是说《思想者》虽然颠覆了地狱罪行裁判者的形象,但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表现人间地狱。
如同视频片段那样,之前茵蒂克丝的一段教学内容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播放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