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渊?!”
李绾瞪大了眼睛,整张脸上爬满了错愕与震惊。
他是做梦也没想到,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临渊,居然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他面前。
而且还是那个被他坑了的租户。
等一下!
之前他是不是还一直等着看临渊的笑话来着?
李绾虽说看不上臭走江湖的,但走江湖走到了临渊这个份上,谁人还敢有半分小觑?
况且,就连荥阳郑氏的郑一楠都对临渊如此礼遇有加,他不过只是陇西李氏区区的旁系分支出身,根本没有妄自尊大的资格。
“咕~”
李绾喉咙狠狠地滚动了一下,愈发觉得口干舌燥起来。
与此同时,
郎必先同样是一脸的错愕,“裴礼……临渊……烟雨楼……”
其实临渊的真名在江湖上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,但就是因为临渊的名头太大,使得郎必先压根不敢将眼前的裴礼与临渊划等号。
临渊此种江湖上声名显赫之人,是他这种江湖里的边角料配遇上的吗?就算遇上了,能跟他同桌饮酒?
若是认出临渊身份的另有其人,郎必先定然要持怀疑态度。
但偏偏郑一楠是顶尖世家大族的公子,容不得他不相信。
突然,
郎必先望向了一旁的阿杜与朱投,在面对裴礼之时,这两人的态度在一瞬间发生了惊天逆转。
再联想到朱投所说的潼关郡之事,郎必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。
眼前的裴礼,真的是那位如雷贯耳的烟雨楼临渊。
而相比于郎必先与李绾的震惊,小伍可就要淡定多了。
临渊是谁?不认识。
他整日里都有忙不完的活,哪有功夫打听江湖上的人与事。
“郑公子说笑了。”
“我与你们的缘分,在潼关郡的那次夜谈之后,就已经尽了。”
裴礼望了眼点破他身份的郑一楠,心中有些不悦,不冷不热的回应一声。
“缘尽了可以再续。”
“况且,那天夜里你与我们家主不是聊的挺愉快的嘛。”
说罢,郑一楠再度补充道:“对了,那夜过后我们就直接回了汉中府。”
“我们家主原是想跟高升那小子硬碰一下,也好让他知道我荥阳郑氏可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。”
“但是谁也没想到,他居然胆敢只带百十骑入城。”
“我们家主索性就将计就计,将他请到了我郑氏宗庙,而后家主带着全体族人在祖宗牌位面前起誓。”
“那场面,可惜你当时不在场,堂堂登州王世子,差点都要吓得尿裤子了。”
郑一楠倏地笑了起来,“那小子回去后,驻扎在城外的二十万兵马就尽数退去,犹如丧家之犬。”
对于郑一楠的洋洋得意,裴礼像是没有听见,未发一言。
郑一楠或者说整个荥阳郑氏,再往大了说,登州五姓七望的所有人,可能都无人意识到,真正想将他们连根拔起的,根本就不是高升,也不是登州王府。
而是那个不被所有人在意、头顶北王“虚衔”的四皇子,虞牧。
另外,那虞牧大概率还有一层更加神秘的身份,那便是现如今烟雨楼的真正话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