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中了魔怔一样自言自语起来,我觉得有点不对,扶住她的双肩,让她坐下来慢慢说。
“阿玉,你想说什么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“辰也少爷,无论如何……请不要责怪您的母亲。”她握着我的手,颤颤巍巍地说。
“我不懂!你且慢些说。”
我有点糊涂了。现在我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,但她也不应该……
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我发现自己的深蓝色裙袴下滴落了点点血迹。
“咦?!”
我的心脏差点停跳。混乱的情绪布遍大脑,我甚至能听到脑子里那些嘶嘶作响的声音。怎么回事?白打课上的淤青掩盖了这股异常的感觉,所以我没能及时注意到么?不过就算再怎么不经人事也该知道阿玉震惊的理由了--
这是女人才会有的月经血。
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。
“对不起……辰也少爷……”
她还在哭着道歉,我却失去了质问她的力气,始终没能缓过神来。
不,我不能呆在这儿……要先问清楚原委,否则医生来了之后阿玉作为知情人很明显是会被带走的。那样我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她了。想到这里,我抹开眼角处被汗凝成一团的头发,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你知道些什么?告诉我!”
“我……”
阿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,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,好在我坚定的目光传达到了她的眼中,她终于恢复了正常,勉强能开口说话了。
“……辰也少爷,您的母亲……也就是我的小姐--清竹夫人,她嫁入远山家后,便终日郁郁寡欢。头一胎生下的是月小姐,治也大人却非常恼怒,说是不管怎样都希望让她产下男胎。”
“这我记得。”
“所以,夫人决定退却了。”阿玉摇着头,像在后悔当初的孽缘,”她在你出生之前,便偷偷与我约好,若是男孩便顺其自然,若是女孩,就换别家同日出生的男孩来瞒天过海。不料,直至最后生产那日,都未能找到合适日期的产妇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……”
理所当然。真以为贵族家的人这么好骗,也未免太单纯了。
可是,既然如此……
“……所以,她就只好让父亲以为……我是男孩?”我压下声音问。
“正如您所说,夫人无奈之下,想办法买通了在场的几个下人,将这事搪塞了过去,过了阵子又想方设法把知情人都送走了。老爷本来就不想关心这些,以有工作在身为托辞,并未及时赶到,等他过来看您时您已经被穿好了衣服,这谎也就算勉强圆了。唯有我,身为夫人的陪嫁侍女,突然被赶出家门太过显眼,夫人便将您托付于我,独自前去了流魂街。”
我感觉自己的眉毛在止不住地抽搐。
“母亲她不是于难产里薨了么?”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。
“并非如此。夫人只是不想留在家里。政也大人体谅夫人的辛苦,又碍于贵族的名誉,便统一了口径,对外宣称她无药可医而亡,以保证她下半生的清净无扰。”
阿玉颤颤巍巍地说着,我的脸色却越来越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