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公,」得曦转而直视着寸铁山,不卑不亢也不惧地说,「媳妇明白公公治家严格,可就为了一小坛老酒便要断毛虎的手指头,这不公平。」
「你说什么?」面对她的质疑及挑战,寸铁山又惊又怒。
「每个人都会犯错,也当有悔过的机会。公公可问过他为何盗窃老酒?」
「难道有理由的犯法就该原谅?」他反问她,「勿以恶小而为之的道理,你可懂?」
「媳妇懂。可官府也是依照罪行轻重而给予惩罚,毛虎犯的错未伤及人命,可以没收月银或是劳务即可,有必要断他的手指,致使他残废吗?」
「你这是在指正我,说我行事不合理错罚他?」
「请爹恕媳妇冒犯,但媳妇认为……」她目光一凝,义正词严地说,「这不是家法,而是私刑。」
此话一出,众人譁然。
寸铁山脸色涨红,「你……你说什么?」
「私刑或许有其必要,但毛虎罪不至此。」
「放肆!」寸铁山愤怒难忍,重重地拍了案桌,「是谁养大了你的胆!」
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已经彻底的惹怒了寸铁山,此时再无人敢低声议论交谈,一个个面露惊惶不安。
追赶过来的蓉花吓坏了,急道:「老爷饶恕……」她急急忙忙地跪下,手上的蛋砸了、油也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