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以为我乐意?」宋衍打断了她,神情懊恼又带着无奈。
她微怔,蹙着眉问:「您不乐意?那为何……」
「宋家的事向来是你大伯父说了算,咱同气连枝,能说不吗?」宋衍叹了口气,「我也知道这事不好不对,但你大伯父是我兄长,是你祖父临终前嘱咐着要我们相互扶持的亲人,我能怎样?」
听着他这番话,她明白了。原来是亲情勒索呀!
即使不愿意,即使知道不该,可因为是亲哥哥提出的要求,他也只能昧着良心、硬着头皮搅和下去。
「爹,放印子钱是会要人命的。」她苦口婆心地劝说。
「我知道,但是……」宋衍知道放印子钱是损德之事,但他还是寻了借口安慰自己,「是那些人好赌嗜酒欠了钱,这才来借印子钱,不是我们拿刀押着他们来借的。」
听着,她沉默了一下。
是,要这么说也是没错,借高利贷本来就是一个愿打、一个愿捱的事情。
看女儿似乎被说动了,宋衍慎重其事地叮嘱道:「曦儿,你可绝对不能把这事说出去,懂吗?」
得曦依旧沉默,若有所思。
她当然明白这事的严重性,虽说宋家对寸家有恩情,可这些年来,寸家对宋家已是仁至义尽,严格说来是不相欠了。
要是宋家放印子钱的事曝光,就算寸延龄对她再有多少宠爱,他们的婚姻也难免变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