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个遭到杀害的人家有老母需要奉养,虽然我给了足够的银两供其生活无虞,可她却因为丧子抑郁,在那之后不到一年便过身了。」寸铁山一叹,「这件事全因我的妇人之仁而至,二十年过去了,我仍为此感到歉疚及遗憾。」
听了寸铁山讲述此事后,得曦总算明白他为何要严办毛虎了。
「媳妇误解爹,在正气堂出言不逊,还请爹责罚……」说着,她便要跪下请罚。
「别了。」寸铁山摆摆手,「那日延龄都替你领罚了,一罪不两罚,行了。」
看着总是寒着一张脸的寸铁山,眼底眉间有着一丝温情及温柔,得曦这才发现其实寸家男人都一样,模样看着吓人,其实心都是热的。
「爹,我往后再也不会冲撞忤逆您了……」她举手做起誓状。
寸铁山以眼神示意她坐下,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茶,这才徐徐地说:「你在正气堂上拂逆我的意思,我固然是不悦,可又觉得如此……甚好。」
「咦?」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。
「若不是你那么冲动,或许毛虎这孩子就毁在我手上了。」寸铁山续道:「毛虎的阿爹荒唐糊涂,家里全靠这孩子撑着,要是他缺了指,日后怕是有些事都不能做了……」
得曦在心里点头,是啊,她就是担心这个,当时才不顾一切在他手底下抢人的。
「再说,若是外边的人知道他断指是因为在寸家犯了事,那便是德行有亏,谁还肯把闺女嫁给他?」说着,寸铁山难得地露出笑意,「所以,幸好你当时阻止了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