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寝室以后,我和张凯动手把周正需要的二十瓶密料都调好后,就早早熄灯准备睡觉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麻布袋子太臭的缘故,我竟然大半宿没能睡着。半夜时我悄悄起来观察寝室里一圈,发现原来不仅只有我睡不着,寝室里的徐飞、张华、谢伟同样如此。
这半夜里时常能听他们在床上的叹息声,还有不结实的铁床被他们翻来覆去翻身产生的嘎吱嘎吱声。这些声音混合到一块就像喜剧配乐,而且一想到还是因为我们才会搞得寝室这么臭,我就赶紧把自己捂在被窝里直偷笑。
估计现在徐飞他们都要烦死我们了,但是又不敢把我怎么样。
同样身为罪魁祸首的张凯这会儿却睡得很香,打呼噜声几乎要盖过所有动静了。
张凯下铺的徐飞也算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了,受了大半夜冤枉气,徐飞终于忍不住发泄似的一脚踹在上面的床板上,发出哐的一声。
但张凯这小子睡得可真死啊,这都没能踹醒他。张凯经过这一脚过后,只听他梦里的呢喃声更大了,相信寝室每个人都能听到,“王老师,嗯~嗯!”
这可给徐飞造懵了,徐飞从床上坐起来,不可置信地爬上梯子盯着仍在呢喃的张凯,我能够感受到徐飞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,一万个没想到张凯的睡意如此浓厚。
唉,怕是也只有我才懂得。
张凯这小子哪里是睡意浓厚,分明是倒在“温柔梦”里不愿醒来了。
长夜绵绵,我除了观赏这番闹剧外,就是琢磨着蒲春燕的事情。
其实我也是突然发现的,原来我对蒲春燕竟然这么上心。
或许是因为可怜蒲春燕前世那么悲惨的结局,又或者是因为曾经在梁宽魔掌中救出过她。总之这一晚上我竟是在思考着,怎么才能尽快赚到十万块钱,替蒲春燕早早把欠下的债清了,还她一个自由。
十万块钱,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,如果换算到二十年后可是大概相当于一千万。
也不怪蒲春燕会因此郁郁寡欢,毕竟光凭教师一个月百十来块的工资,这笔账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。而且再加上一旁始终有个对她虎视眈眈的梁宽,她心里肯定更是感到未来一片昏暗。
不过这十万块在我眼中倒是不难,我心里也早有了主意。
只是唯一让我担心的事情就是,这十万块我虽然可以赚到,但是怎么说也要五六个月的时间。毕竟大风是刮不来钱的,这还得靠一步步积攒。
就怕在这段时间里,梁宽打着还债的理由强硬地霸占蒲春燕,到时候蒲春燕还不上钱,又想不开,就像前世一样真的从了那老狐狸,最后跳楼自杀。
一想到前世梁宽那老狐狸的所作所为,我就不禁攥紧拳头,牙根也咬得紧紧的。
看来我也要加快脚步了!
第二天中午,我按照约定,带着张凯把周正要的二十瓶密料送了过去,顺便在那吃了顿午饭。
这次周正给钱给得倒是麻溜利索的,一从我手中拿到密料,就如获至宝地忍不住放到嘴边不住亲吻,又用舌头在瓶身上舔来舔去,整的瓶子上满是他的口水。
周正还一个劲嘟囔,“我的小宝贝!我的小宝贝!咦?这上面怎么会有股臭味?”
我想起昨晚做完那二十瓶密料,因为太晚了懒得收拾,就随手统统先丢在了杂货店阿姨给的麻布袋子中。今早拿出来了以后,不少瓶子上都沾上了黑色或棕色的黏浊物,我让张凯那小子认真洗一下,看来他可能也是胡乱冲了几遍就装在书包里拿了过来吧。
果然张凯心虚地把脸别到一旁了。
这我也不好直接告诉周正,他的小宝贝上可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。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,也不吭声,但是胃里却很老实地一顿翻滚。
今天来找周正其实并不单单是向他出售密料的,主要还是关于那十万块的事情。
当然,我可不是要跟周正卖个什么十万块钱的东西,那就太扯了,单说周正这把钱和厨艺当作命一样,我就很难从他身上直接抠出十万块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