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晏抬起眼睛，看到谢玉琰眉眼舒展的模样，好似比他还要自在。若非见识过高山，也不能无论何时都如此泰然处之。</P>

“大人看清楚了没有？”</P>

清越的声音响起，谢玉琰抬起头对上王晏的视线，他已经看了她许久，她一直没有转头与他对视，也是在暗中揣测他。</P>

“不曾。”</P>

淡淡声音回应。</P>

谢玉琰微微皱起眉头。</P>

王晏说的是“不曾”，听起来的意思就像是“从未有”。仿佛他们从前就相识一般。</P>

谢玉琰能确定眼前这个年少英气的王晏，不是那个她前世认识的老谋深算的宰辅，两个人的目光完全不同。</P>

眼前的王晏少了些古井无波般的平静。用王淮的话说，那时的宰辅早就将一切看透，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容。便是族中有人求他为子弟铺路，再扶王氏一族一程，他也不肯应允。</P>

如此推断，王晏不太可能和她一样从后世而来。经历过的总会留下一些痕迹，只要他流露出些许蹊跷，她就能看出来。</P>

更何况，前世的王晏即便在眼前，也不可能认识她，她与他仅仅见了几次，两人之间也没太多言语，现在又换了个身份，无论如何王晏也猜不到她是谁。</P>

所以……王晏那种颇有深意的目光和试探的言语到底从何而来？谢玉琰想不明白。</P>

她也不会开口询问。</P>

因为这本身就是个解不开的局，她不会说出自己的来历，也就没法问出实情。</P>

除非，他们二人之间，有一个人会先一步看清全貌。</P>

“那大人就慢慢看，”谢玉琰道，“不过……莫要看得太久，免得被人诟病，不合礼数。”</P>

她是在提醒他，身为王家人，如何能这般盯着一个寡妇？</P>

王晏淡淡地道：“娘子若是在意这些，也就不会孤身进到屋中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