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温暖知道自己没有了爸爸和妈妈,现在也没有了奶奶。
过去的疼爱都只能是回忆,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奶奶离开后,陆温暖瘫软地靠在沙发脚下。
这时,大厅响起清脆的鼓掌声。
“啪,啪,啪!”
陆温暖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,艰难地扭头爱看向声音的来源。
薄凛身穿着笔挺修身的黑色家居服,他精美修长的手指轻搭在白色栏杆,冷傲着脸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。
仿若看着小丑在演戏。
陆温暖知道他已经看到刚才的一幕,明明她已经麻木,但还是觉得羞耻。
家丑不可外扬啊!
而自己的奶奶跪下来求自己,这在平常人家都是一件都是天打雷劈的事情,更何况是讲究繁文缛节的豪门呢?
薄凛迈着挺直的长腿,不疾不徐地从台阶走下来。
贵不可言,尊不可视,雅不可听。
他宛如帝王般来到陆温暖的面前,看着她狼狈地斜靠在沙发。
因她的身子太过于倾泻,那窗帘般的刘海也遮挡不住她丑陋化脓的伤疤。
她又流过泪,泪水把晒红都化了,还有口红,脸丑得像个要怪。
视线再缓缓往下移动落到陆温暖的胸口,血流得很急,把上衣染得一大片红色,看着还挺吓人的。
他凌厉的眉毛一蹙,直盯着她的胸口。
随着她大口大口地呼吸,锋利的水果也随之上下起伏,实在碍人眼。
他的手握住水果匕首,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,“你想死对吧?你需要我送你一程吗?”
陆温暖不想死,她费劲的摇了摇头,“杀了我,岂不是弄脏薄大少爷的手,实在太不值得了。”
“看来你也是怕死之人。”
“当然了,谁不想长命百岁?”
陆温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视线也越来越模糊。
看来高烧又再次烧起来了。
薄凛见陆温暖的身体像风吹的树叶,左右晃荡个不停,随时都有可能从树木掉下来。
他俯身贴近陆温暖的耳畔,咬着牙一字一句道,“陆温暖,你最好按照自己说的那样,长命百岁,再看着你的家人备受折磨。”
她吓得全身都打了一个哆嗦。
想要费尽地睁开眼,但眼皮越来越重。
在最后的一刻只见到薄凛那张阴鸷骇人的脸。
她再次陷入昏迷之中。
薄凛看着瘫软在地面上的女人,火气一个劲地往上涌起来。
她是他的人,身体也是她的,谁给她的权利敢得拿刀子来捅自己的心脏啊?
他真的有种亲手解决掉这个女人的冲动。
旁边的薄三看着也是心惊胆战,却不敢发一言。
血继续往下流淌,将衬衫的左边全都染红了。
薄凛偏头冲着薄三下令,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赶紧打电话叫来医生?”
薄三撒腿跑出去,喊人。
这里是高级酒店,配置着专门的医生。
薄凛练过搏击,也联系过剑术,他很清楚以水果刀刺入的长度不会对人体构成危险。
只是心脏区域遍布着复杂的血管,凡是伤着,血流量尤其惊人。
约莫五分钟的功夫,医生和护士带着设备匆匆忙忙地走进来。
陆温暖被送进了卧室,而薄凛站在旁边就看着医生取出水果刀。
鲜血快速地涌出,那个画面确实有些吓人。
他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,就跟个死尸的女人问道,“她会有危险吗?”
医生专业地观察着伤口,“按理来说伤口并不深,不会有生命危险,但她已经高烧39.6度,额头的伤口又严重化脓。我先给她止血,后面要看高烧是否退下。”
“但她本身就处于高烧,而心脏又上升,恐怕深夜时分烧会变得更高,人体一旦高烧超过40度,就会有生命危险.....”
薄凛面无表情地再次问道,“你只需回答她会不会死?”
医生畏惧得面色发白,“会,最好我们止血后,快速把她送往医院。”
医生也是知道这些公子哥们最是忌讳出丑闻,于是酒店配备了医生。
要不是情况紧急,他绝不会建议去医院。
旁边的薄三忍不住出声提醒,“少爷,现在是收购创科的时候,我们薄氏不能出现任何的丑闻。”
薄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人。
她明明发高烧又重感冒,还敢得往自己的心脏处扎刀子,真是够有能耐。
她够有本事,一次又一次让他为难。
薄三继续又说道,“您和股东们签订了对赌协议,三年内,你要为公司盈利八百亿。”
薄凛慢慢地阖眼,狭长的眼线带着刺骨的锋芒,“去医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