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薄老爷子的注视下,薄凛淡然地点了下头回道:“对,我知道。”
其实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姐姐心怀叵测,可想起过往的种种,终究是不忍心的。
毕竟当初母亲生下薄凛两年后,就去世了。
薄弘毅亦姐亦母地照顾薄凛,只是什么时候变了呢?
他也不知道,也许在他十二岁时,薄老爷子将一个五百万的公司交给他打理。
公司连续三年年利润超过百分之五十,亦或是他进入薄氏公司......
真正是什么时候,薄凛也说不清了。
薄老爷子似乎看穿了薄凛的想法,抬手重重地拍着薄凛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。
“你还年轻,人生有很多事是还想不明白,那就等你再年长一些就懂了。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变,而有些人变得面目全非,这便是人生的常态。”
薄凛郑重地点头回道:“爸,我知道了。”
薄老爷子别有深意地说:“还会有其他意外之喜,你再等一等。”
等一家人吃完晚饭后,薄老爷子要听京剧就赶着众人离开了。
在回家时,家里面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正是许久不见的姜希汶,她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,看上去特别的憔悴又可怜。
陆温暖不由地皱下眉,真是一出没有唱完,另一边就登场了。
姜希汶完全忽视掉身边的陆温暖,直接上前拉住薄凛的胳膊说:“凛哥哥,你求求你救一下,诺言好不好?”
“诺言是谁?”
薄凛显然也是很懵逼的状态。
姜希汶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泛起泪花儿,更咽着声说。
“诺言是你的儿子,你还记得在两年6月8日是你的生日,你太高兴喝醉了吗?当初我们发生了关系,然后我出国呆了一阵子,其实那时我怀孕了。
可爸妈都不同意,我只能偷偷地生下来,现在查出孩子患有白血病。”
这个消息无异于晴空霹雳,猛地砸了下来。
不仅陆温暖,就连向来淡定从容的薄凛,也是面露出惊愕的神色。
他强行稳住情绪,凝重地说:“当时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发什么吧!”
陆温暖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,可不能让孩子们听见。
于是,她只能先带着孩子们离开。
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,都流行认孩子吗?
昨天,才确定波妞和君临都是薄凛的孩子。
现在又冒出一个叫作诺言的孩子。
那个孩子还是姜希汶和薄凛的孩子,并且按照月份来算。
孩子比波妞和君临大上两个月。
这都是什么事呢?
陆温暖焦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很想下去听清楚,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按照往日,她必然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。
可现在她是波妞和君临的母亲,而薄凛是波妞和君临的父亲。
更何况,她嫁给了薄凛,也就是正式的薄家少奶奶,薄凛的太太。
按理来说,她是有资格问清这件事地。
这么想着,陆温暖把孩子们交给管家,又重新下了楼。
大厅里响起姜希汶的哭泣声,凄凄惨惨,可歌可泣。
让她一个女人听着都不由地心酸起来。
陆温暖深吸了一口气,走到大厅看见姜希汶仍是拉住薄凛的胳膊不撒手。
于是,她特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:“咳咳咳!”
姜希汶扭头看见陆温暖,眼里闪现着幽怨与不甘,但最后还是恢复了楚楚动人。
她拿出亲子鉴定和病历递给薄凛:“阿凛哥哥,你要是不信可以重新做一份亲子鉴定,诺言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,我和你的孩子。”
姜希汶特意咬重音调强调起来。
陆温暖心里面百味杂陈。
事情果然不会那么简单的,薄凛翻看着文件,然后有一张照片滑落下来掉落在地面。
陆温暖的视线也落到照片上。
那是一个男孩子的照片,长得跟个陶瓷娃娃似的。
男孩和君临长得有六七分相似,就算是不用做亲子鉴定。
大家都能透过这张照片就能看得出孩子是薄凛的。
那张照片突兀地刺入陆温暖的心里,心尖不由地一阵绞痛。
她死咬住后牙槽,逼着自己镇定下来,不要露出过于异样的反应。
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颤。
薄凛伸手去握住身边的陆温暖柔声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怒意在陆温暖的胸膛沸腾,翻滚,很想大声怒吼薄凛。
可真的算起来,薄凛是没错的。
那时,他和姜希汶是情侣关系,而她和他之间只是一场误会。
陆温暖清楚姜希汶就是故意惹她生气,要是自己生气,就真的中了姜希汶的圈套。
她装出很大方的样子笑着说:“没事。”
姜希汶见状,装出很无辜的样子看向陆温暖说:“暖暖,你是个善良的人,你一定会帮诺言对不对?”
一个高帽先盖在陆温暖的头顶,要是她不肯帮忙,那就是不善良的人。
尤其是诺言还是一岁半的孩子。
陆温暖只是笑,但没有说话。
紧接着,姜希汶噗通地跪倒在陆温暖的面前,眼泪花儿落得更急,更密了。
她径直朝着陆温暖磕头:“暖暖,我求求你救一救我的孩子行吗?”
现在闹着一出。
陆温暖只能把姜希汶拉起来,关心地问:“我们要怎么救孩子?”
姜希汶拿起手帕不停地擦拭着泪珠,面露出难色说:“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,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,但我们找着骨髓库,目前都没有找着适合诺言的骨髓。
现在能彻底治愈诺言病情的方法就是骨髓移植,最好是兄弟姐妹的。”
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扎入陆温暖的胸口。
她总算是明白姜希汶的目地。
姜希汶想要波妞或者君临给诺言捐献骨髓。
可孩子们才一岁半,捐献骨髓是多么离谱的事?
陆温暖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:“不可能,孩子们还那么小。”
话一说完,姜希汶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,哗啦啦地往下掉。
她可怜兮兮地说:“暖暖,你真的忍心看着诺言去死吗?”
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所有的罪名扣在陆温暖的头上。
陆温暖气得胸口都在剧烈地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