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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凡小说网 > 都市言情 > 太傅宠妻日常 > 第42章

第42章(第2页/共2页)

徐幼微有意问道:“勉强?从何说起?”

权静书轻声道:“我想找个真正的有缘人。不然,宁愿一辈子留在娘家。哪次相看,只要是我瞧不上的,家母就劝说一番,不奏效,便婉言谢绝。”

大抵是因为她前世今生的身份不同,权静书前世今生的意思一致,言辞却有变化。徐幼微笑着啜了一口茶,心想,也不知道此生的孟文晖,还是不是她的有缘人,如有机会,倒真想试一试。

人么,与其面对陌生人,倒不如把了解的放在跟前解闷儿。

她闲闲地岔开话题,问起权静书出行的见闻。

宫中,南书房外的甬路上,孟观潮来来回回地踱步,一身的沉冷肃杀。

原冲走近的时候,便知道他情绪不对。

留意到原冲走近,孟观潮停下脚步,牵了牵唇,“什么事儿?”

原冲先与他商议军务,眼前的事有了结果之后,眼含关切地问道:“你怎么了?犯病了还是累着了?”

“窝火。”孟观潮一笑,“没事。”

“为什么窝火?”原冲追问。

孟观潮牙疼似的吸进一口气,对原冲偏一偏头,一面送他宫外走,一面低声道:“老三那档子事儿,是元宵节之后出的。”

原冲想一想,蹙眉,“所以,你觉得,事情多多少少与你有点儿关系?”他知道,元宵节那天,老三和观潮翻脸了。

孟观潮用力按了按颈椎,“横竖是别扭。”

得,敢情是跟自己较劲呢。原冲笑道:“不是人的东西,你就算把他供起来,他还是会有不是人的行径。老三比你大多少岁?从你小时候就开始往死里祸害你。你要不要翻翻那时候的旧账,看看那时候,是谁把他惹得那么不是东西的?”

孟观潮却认认真真地道:“我们家老爷子。”

“……”原冲气得不轻,给了他一拳,“你就钻牛角尖儿吧,混帐!”

孟观潮笑了笑。

“那就这么着,反过来想:你这日子别过了,由着老三逮住机会就往死里膈应你、祸害你,让伯母和嫂夫人都跟着你遭殃。能那么做么?”原冲用力拍一拍他的肩,“老三那媳妇儿,是他自己要娶的——根由在这儿呢。你只是太傅,不是凡事都能算到的大仙儿,懂?你这个傻子,能从牛角尖儿里钻出来了吧?”

孟观潮的笑意有了些许由心而生的愉悦,“嗯,好受点儿了。”说着转身,一扬手,“滚吧。”

原冲哈哈一乐,“成,那我就滚了。”好兄弟闹情绪的时候,他总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的。

孟观潮返回南书房的路上,不自主地回忆起元宵节相关的事。

在那日燃放烟火,是因幼微而起。

在她十四岁那年的元宵节当日,他懒得出席宫宴,寻由头跟先帝请假。先帝就笑,说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场合,就别跟我扯谎了,去街头赏灯吧。

他笑着告退,离开宫廷,真就带着谨言慎宇去了街头。

街上人头攒动,可他还是在行走期间,一眼就望见了幼微。

仍是只看得到一个侧脸,却不妨碍他轻易认出她。

幼微装扮成了小厮,与两名丫鬟、两名护卫信步游走。

完全不受控制的,他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她,看她笑盈盈地买下一盏盏花灯,看她驻足在举办猜字谜的地方,并不参与,但是,听完问题,便会无声地说出答案。每次都猜对了,每次,都会绽放出纯美的笑靥。

可爱极了。

也傻乎乎的。他始终与她隔着几步距离,瞧着她的侧脸,她却没有察觉。

继续走着,附近有大户人家燃放烟火。

她对此颇有兴趣,带着丫鬟小厮退到路旁,望着夜空。

他带着谨言慎宇停在不近不远的位置,侧头望着她。

她望着璀璨烟火时,神色如孩童,有着因最真挚的欢喜延逸出的笑容。

美极了。

在那样的时刻,他怦然心动。心里再清楚不过,自己是真的栽到这小丫头手里了。眼中再容不下旁的女子。心里,只有她。

那晚,不论怎么想,幼微都傻乎乎的,很迟钝。

他也傻乎乎的,跟着她走了很久。幸好,在她回返之际,没忘了吩咐谨言慎宇,安排人暗中护送她回家。

那么美的女孩子,乔装改扮的手段亦拙劣得很,被歹人惦记上可怎么办?

看烟火,那是他所知道的,她第一个喜好。

不需要刻意,便记在了心里。

成亲之后,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元宵节,他在之前左思右想,吩咐管事安排下去,在当日燃放烟火,整夜,并命下人将卿云斋后园一个小花厅的窗纱全部换成玻璃。

当晚,宫宴结束之后,回到府中,带她去了小花厅,将她安置在美人榻上,与她一同赏看烟火。

可是,病中的她,对此兴致缺缺,只看了一会儿,便睡着了。

当时是什么心情,已然忘了。

或许,根本就是意料之中。

病中的徐家小五,对所有以前的喜好,都没兴趣,让她再怎么看相关的事物,也唤不起她的回忆,得到的从来是她的全无反应。

失落是不能习惯的,但,久了,也便麻木了,只是愿意坚持下去。

他并不介意她的不以为然,纵着自己去回想与她相识到成亲的点点滴滴——要反反复复回想,毕竟,与她相关的回忆并不多。

但也知足了。

多少人、多少事,之于他,都如沿途所见的浮光掠影,见到的同时,也便擦身而过了。

她是独一无二的,在他心里打下了烙印。

是以,在今年的元宵夜,仍是吩咐下去,终夜燃放烟火。

岁岁年年人不同。或许,在今年,她就能有所触动。

仍如去年,他带她到了小花厅,让她透过玻璃窗户观望烟火。

刚在她身边落座,三老爷就找到了卿云斋。

他到卿云斋门外去见。

三老爷是来找他算账的,说好多门第都料定孟府今年还会彻夜燃放烟火,今晚都大晚上的来孟府做客了,西院需要应承的宾客委实太多,这平白增加的开销,走哪边的账?

他说不管,若心疼银钱,把宾客全部引到东院便是了。

三老爷甩着袖子走了。

约莫一个时辰后,三老爷遣人来唤他:宗族中的二老太爷来了。

已过七旬的二老太爷,怎么会有兴致看什么烟火,不外乎是兄弟三个一起把人请来了。

可他没法子,只能前去应承着。

当时原冲也在,随他一道去了。

对着琳琅满目的下酒菜,三老爷佯装喝醉,看着他说,你连续两年都在这一晚彻夜燃放烟火,定是有缘故的。

他不理会。

三老爷继续说,一定是为了你那个病得都见不了人的媳妇儿,要说痴情,也是痴情到了极处,要说傻,也是傻到了极处。

他碍于场合,只说你行了啊,扯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做什么。

三老爷却现出幸灾乐祸地笑,说你别当我不知道,长年累月守着的,不过是个傻子。

他逆鳞被触,当即就给了三老爷一耳光,把人抽的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,说你敢再对我夫人说三道四,今儿我就把你剁了。

打人不打脸。他就是不想给老三脸面。

包括原冲在内的宾客一阵劝架、说合的混乱之后,他回了东院,吩咐谨言把乾清宫大总管顾鹤请到府中。

让太监对人低三下四,很容易,而让太监对人颐指气使、挑三拣四、羞辱人,更容易。那对他们而言,真是小菜一碟。

当夜,顾鹤把老三结结实实又十分委婉地羞辱了两个时辰,才返回宫廷。

而四娘的事,就在元宵节过后发生。

人前可以不动声色,可在独处的时候,就少不得自省,生出诸多有的没的自责。

幼微懂得,原冲也懂得。

所以,都担心他。

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
他只是会不可控制地窝火,旁的都会一切如常。

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
进到南书房,落座没多久,皇帝就寻过来,手里捏着一道折子,小胖脸儿鼓鼓的,蹙着小眉头,说:“四叔,靖王想回京,说什么想我这个手足了。这是第三道折子了吧?”

孟观潮只是问:“想不想让他回来?”如今在西北,靖王事事都要顾忌朗坤和罗世元,不亚于被□□,可不就想回京城了。

皇帝只关心一点,认真地问:“他要是回来,四叔能不能收拾了他?”

孟观潮一笑,“只要你想。”

皇帝差点儿就欢呼出声,立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,拔腿往里间跑去,“我这就给他批示,让他年节前滚回来!”

孟观潮莞尔。

他处理事情,有时最是麻利,有时却最是拖拖拉拉,譬如西北那两个罪臣,初时的雷厉风行之后,二人罪名板上钉钉,但他没让刑部当即量刑,而是着锦衣卫将二人看押起来,慢慢拷问。

敢惹祸,就得接受他给予的安排。

谁都一样,不被他榨干油水、物尽其用,就不能死。

徐幼微送权静书到垂花门。

权静书离开时,欢欢喜喜的,与幼微约定三日后再来。

徐幼微回往卿云斋的时候,看到了被调去服侍四娘的双玉,便停下来,说了一阵子话。

双玉行礼之后,笑盈盈禀道:“奴婢是回来取余下的穿戴、物件儿。

“午间,几位小姐、公子,都去了荷香苑,恭贺四小姐乔迁之喜,带去的礼物,都是很费了些心思的,要么精巧,要么风雅,要么新奇,四小姐都很喜欢。

“午间,兄妹几个欢欢喜喜地用饭,到此时才散席。您特地让李嬷嬷给添的几道寻常不易吃到的菜肴,他们尤其喜欢,俱是赞不绝口,三小姐更是说,下个月也要寻个由头,再求着您让她饱饱口福。”

徐幼微听了,自然满心欢喜,“他们能尽兴就好。往后,荷香苑的事情,就要你全力帮衬着四小姐了。遇到棘手的事,若是不需要让太夫人劳神,只管与我说。”

双玉感激不尽,深深施礼,“奴婢谨记,定会尽心尽力,若有为难之事,少不得请您出手化解。”

随后,徐幼微让双玉去忙,自己带着侍书怡墨回房。

路上,不自主的,便想起了与四娘相关的事。

元宵节那夜发生的争端,李嬷嬷、侍书、怡墨已经对她细说了原委。

所以,她很明白,观潮这两日的疲惫和强忍着不发作的火气因何而起。

四娘的事,要追究原由,那可多了去了:已故的公公、前世始终迟钝的她、今生成为病秧子的她,或许都是导致那一幕人世悲剧的原由。

可是,账不是这样算的。

不论任何人,都不能说,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决定、行径,就能成为歹人作恶的原由。

日子不顺心的人多了去了,又有几个能如三老爷、三夫人那般,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?

三老爷要么是没有担当,要么是根本小家子气到了极点——被孟观潮打压折辱之下便发疯,那种人,明里看似清醒,暗地里,有什么做不出的?

至于三夫人……简直是女子的耻辱,真正要不得。

为人的根本,总有些线,是该始终远离绝不会踩的。

自己觉着受气了,就要迁怒无辜?这是谁家的道理?

但观潮的心绪,她也清楚得很。这是避免不了的。

她所能给予的,不过是在静寂的漫漫长夜之中,与那沉默着、隐忍着的男子静静相拥。

他疼,他恼火,他暴躁,他疲惫。却只能独自默默地消受。

这日晚间,徐幼微有意等着他。很晚,终于等到他回房,沐浴更衣之后,悄无声息地歇下。

她蹭到他怀里。

他有点儿意外,“怎么还没睡?”

“想跟你说说话。”她说。

“行啊。”他亲昵地吻了吻她额头。

东拉西扯一阵,她问起元宵节燃放烟火的原由。

“你不是喜欢么?”他语气松散,“有一年的元宵,在街头看到过你。”那语气,完全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自然、随意。

徐幼微眼睛酸涩难忍,头拱到他怀里,缓了一阵才又问:“听说彻夜不息,那得花费多少银钱啊?”

他轻轻地笑了,“这你就不懂了。

“这类事,只有第一年,要花费些银钱,自第二年起,就一钱银子都不用花了。

“所有与孟府有来往的门第,都会把年节礼换成烟花爆竹,遣专人送来。孟府照章程规格回礼就行。其次,就是几个常年得到照拂的有头有脸的商贾,也会送来大量烟花爆竹。

“原冲那边也一样,知道他凑这种热闹,亲友也都乐得陪他凑趣。”

徐幼微讶然,之后便释然,“这种门第之间来往的弯弯绕,你要是不说,我还真想不通。”

孟观潮笑着,把玩着她的长发,“还喜欢看烟火么?”皇帝过来那晚,也燃放烟火了,但她定要忙于应承宾客,没工夫赏看。

徐幼微认真地想了想,继而轻声道:“我想和你一起看。”

想来不免心酸,替他不值。前世今生相隔,他深沉的用心不曾更改,她所能回报的,不过是接受而已。

孟观潮却煞风景:“可是小猫,那毕竟是烟火,燃放再久,也会消逝成空。”

“可不论如何,那是你花费过心思的事。”她说,“我总要清清醒醒看一次。随后,你大可以随着心思,取消或是沿袭成习。”

孟观潮笑笑地托起她的小脸儿,辗转索吻。

她有些喜好,他总觉得孩子气,甚至多余,心里其实并不认可,却愿意纵着,便成了对她的一份心意。

心意被知晓且全然接受的滋味……太好了。

良久,他放开她,柔声说:“娘和林漪也喜欢看烟火,倒是不妨沿袭成习,等林漪大一些了再取消。比起别的嚣张跋扈的事,这一桩,委实不算什么。不用有顾虑。”

她轻轻地嗯了一声,搂着他的手臂,用了些力气。

她把脸埋在他胸膛,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,许久,低低地道:“孟观潮,我想,我是喜欢上你了。”

孟观潮眉心骤然一跳,心跳都漏了半拍,“小猫,你说什么?”

同一时刻的李之澄,心里恨不得撕碎跟前的原冲,语气却是平平淡淡的,“你有完没完?堂堂五军大都督,一味跟着我做什么?没得叫人膈应,更叫人看低。”

两日了,这厮带着一大堆人,早间等她出门,傍晚送她回家——生怕人不知道似的,但凡遇到个人,便有护卫十分二百五的跟人说:“我家五爷送李小姐回家。”

就差敲锣打鼓了。把她气得眼前直冒金星。

她的话是真歹毒,可原冲却高兴得很。不把她气急了,这事儿就一定是徒劳。

“你膈应、看低,关我什么事儿?”他笑眉笑眼的,“原来,我还值得你恼火?那多好。”

她非常嫌弃地盯着他看。

他被看得怒了。之后费了些周折,强行带她回了什刹海的别院。

此间床榻多的是,但他只要与她同床共枕。

晚间,原冲歇下之后,熄灭明灯,在黑暗中歇下,将她松松揽入怀中。

两人都没说话,各有各要思量的事。

过了许久,他的心思全然凝聚到怀里的人,手也不安分起来。

挣扎、较劲、纠缠。

费的力气都不小,都慢慢地开始低喘起来。

像是暗夜中的两头困兽。

末了,响起李之澄不复平静的语声:“原冲,你住手……”

“这会儿怕了?”他说着,扯了扯她身上仅存的底衣。

李之澄明显地瑟缩一下。

原冲双唇落到了她耳垂,有心捉弄,反复吮咬。

李之澄探出去要掐咽喉的手,被他握住。躲不掉,无计可施之下,她索性竭力别转脸,吻了吻他唇角。

他顺势捕获她的唇,唇舌与之亲密交缠。

这真是至为甜美的一件事。

唇舌似要融化,心头似要酥掉,灵魂如在云端。

他的手游转到她腰际,缓慢向上游移。

他掌心灼热传递到她肌肤,他的手离她心口越来越近。

李之澄本能地侧转身形,依偎到他怀里。

原冲的手便游转在她背部,滑过弧度优美的蝴蝶骨,掠过细致滑腻的肌肤。唇舌间的索取变得强势,呼吸变得愈发焦灼,甚至于,连掌心都变得愈发烫热。

李之澄觉得背部痒痒的,他手所经之处都会带来奇异的感觉。曾经,是愿意享有的,在今时今日,却如灾难一般。

“原冲。”她模糊地唤他名字。

原冲狠狠吸进一口气,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,越来越用力。

他极力克制着那股子冲动,极力压抑着体内的情慾,语声沙哑地低低地问她:“之澄,你还愿意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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