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良笑道:“这场比试不是民间小民相比,若是彩头小了,不止大梁没面子,大宋也没面子。不如我们就各下五万两银子的彩头,李大人你说呢?”
五万两银子不是笔小数目,李长风没那么大的权利,但事关两国面子,也不能说不行,眼珠一转,又将球踢了回去。
“吴公公下这么大的注,我没意见,只是不知道吴公公的话能否代表陛下?”
“陛下,国库好不容易才赚到些钱,万一输了怎么办?”女官李婵颇有担忧,悄悄进言。
女帝也有些担忧,望向吴良,正迎上吴良的目光。
那眼光像是在说,“瞧我怎么再给你赚一笔!”
瞬间,女帝有了信心:“小良子所言,就是朕所言。”
球又踢回了李长风这边,这下骑虎难下,不答应也不行了。
扫视过使团里的音律高手易子期,李长风一咬牙:“五万两便五万两,我大宋跟了!”
女帝发话:“使团远来是客,便请使团先行奏乐。”
女帝这么做是想给吴良争取点时间,让他多准备准备。
大殿中间摆上了案几,易子期将随身带的古琴置于案几上,随手拂奏,乐曲响起,一幅看不见的山水画呈现在大殿之上。
尖尖的山峰从平地上直穿云宵,山峰间是河水潺潺,一叶扁舟缓缓而行,扁舟之上渔夫唱起了渔歌,嘹亮的歌声随风散开,引得两岸猿声不断,飞鸟也惊了起来,在天上盘掠出各种各样的形状。
夕阳西下,微风拂起,好一幅悠闲美景,听者无不心旷神怡。
四周的大殿已经消失,只剩下满眼的山水,满耳的山歌。
忽然,一道颤音响起,乐曲奏完,山不见了,水也不见了,所有人都还在大殿之上。
李长风得意万分,不用女帝询问,便自我介绍:“这是我大宋南迁之后写出的名曲,唤作甲天下。”
“好一个甲天下!”女帝也不禁赞叹:“是首好曲子!”
李长风更加得意,挑衅吴良:“不知吴公公打算奏首什么曲子,又要用什么乐器来奏?”
吴良微微一笑:“也不用别的乐器,我就用这古琴来奏,李大人可愿一借?”
这是要古琴决高低!
李长风当即答应:“那便将古琴借与吴公公。”
吴良走下高台,来到大殿正中,却没有像易子期那样盘腿坐在古琴前,而是一把拿起古琴,琴面朝外,斜抱在怀中。
这怪异的姿势所有人都没见过,使团众人已开始嘲笑。
“就这,也敢说通晓音律?”
“我大宋五岁童子也知道怎么操琴。”
李长风已稳操胜券,拈须故意说道:“吴公公的奏琴之法别具一格,看来定有深藏不露的本事。”
太师起来说话:“陛下,老臣家中也有乐师一二,不如叫他们来和大宋比试一比!”
平时内斗归内斗,此时要是输了,丢脸的可就不只是吴良一个人了。
这会女帝也没信心了,问道:“小良子,不如就让太师的乐师来奏上一曲。”
吴良摆摆手:“陛下只管放心,我这弹奏之法,乃是上古不传之秘,唤作吉它。”
大殿里,众人惊呆,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吉它这个词,搞不清是什么意思。
吴良不再解释,右手挥下,奏起乐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