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曹妈妈,舒德音马不停蹄又叫了铁七进来:“铁师傅,你是否可以帮我去找一趟姐姐?”
铁七的视线就落到她手头的一个匣子上:“送钱?”
舒德音点头:“有些钱傍身,多少有点用处。烦请你帮我同姐姐说一说舅老爷来这事,看姐姐是怎么个说法。”
铁七应声抱着匣子出去,迎面就遇上了二太太。
二太太锐利的目光立马黏着匣子不放了:“这是做什么?”
舒德音皱眉,二太太都进屋了,竟没有人回报。
紧接着,清河气喘吁吁扑进来,脸都白了:“奴婢有错!”
舒德音问:“错在哪里?”
清河飞快地瞥一眼二太太,低头道:“有客人进院,奴婢通报不及,请少奶奶责罚。”
实在是今日事情多,丫头们都忙乱。一时没注意,二太太已无声无息进了正房。
二太太将目光努力从匣子上拉扯下来,下意识开喷道:“你这是打谁的脸呢?我是你婆婆,你的院子,我还进不得吗?”
舒德音没有理她,只对清河道:“知错就好,下次不要再犯了。罚半个月的月钱,长点记性。”
清河躬身应了,二太太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。
舒德音还是不理她,对铁七道:“去吧。”
铁七就往外走,二太太急忙要把他喊住:“等等,那匣子里是什么?”
铁七如何会听她指派,脚步不停地扬长而去。
二太太气得嘴唇都要咬出血来:“你调教的好下人!”
舒德音可不认领这个罪名:“母亲这话说得不对,铁师傅是侯爷一手调教出来的。且他是侯爷给的护卫,怎么是我的下人呢?”
二太太真恨她这张利嘴,索性不同她争执:“那匣子里是什么?他带去哪里了?”
舒德音浅笑一声:“母亲何时对我的事情,如此关心了?”
二太太一拍桌子:“你老老实实回话,会死吗?”
舒德音就直视着她的眼睛:“匣子里是银票,我请铁师傅去送给我姐姐。”
二太太就猜到是这样:“你个败家子!你??你去要回来!”
舒德音知她从来不是什么明白人,只是糊涂到这份上,也实在出乎意料:“凭什么?”
“你是我许家的媳妇,你把许家的银子拿出去给你那个不要脸的姐姐??”
舒德音已抄起手边的茶碗,信手砸到二太太脚下。
面对吓得尖叫的二太太,她冷声道:“你再诋毁我姐姐一句!”
二太太咽咽口水:“你??你这是忤逆不孝!”
舒德音眯了眯眼:“那我们便去找人评评理。我得的嫁妆,我到底有没有资格处置?”
二太太也明白自己不占理的,又下不来台,硬着脖子道:“女人的嫁妆,谁不是要留给子女的?你这么没成算,以后拿什么给我孙子?”
舒德音头一回见二太太这般有远见,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母亲,就在不久前,您还在卯着劲给三哥抬姨娘呢!您还是说清楚为好。您说的孙子,不会是预备叫姨娘们生的庶孙吧?”
其实二太太的注意力早已被许玥成凰的事儿给转移了,近日哪有心思逼许厚璞纳姨娘的事儿。
故而她回答起来也很有底气:“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,早不提这事儿了吗?你要是个好的,能和小三好好过,不胳膊肘往外拐,补贴这个挂念那个的,我还能盼着你们小两口离心吗?”
这话说的,竟是个苦口婆心的,舒德音顺势放软了声音,道:“母亲能这般想,德音只有感激母亲的。”
二太太满意地点点头:“这才是。女人啊,嫁了人,最亲的就不是娘家了。是丈夫、婆婆,咱们才是嫡嫡亲的一家人呢。”
舒德音一本正经点头:“母亲说的是。”
二太太见她如此温顺,思路越来越清晰:“好,好。从前我们娘俩有些误会,好在一家骨肉亲人,没有隔夜的仇,这一页就揭过去了。以后,好好相处吧!咱们二房,在侯府实在不容易的。也只有依靠着彼此,挣扎着上进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