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实在是,十分有趣呐!
定远侯一行人距京城还有四五日路程,府里已经忙乱成一团了。
朝廷里也有许多忙碌,定远侯回来不光要述职,更是来献俘:活捉了一个西岐王子,正是彰显国威的好时机啊!
况且,后续和西岐的谈判、签定合约等一系列事情,总要预先给个章程出来。
因着忙碌,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当然,除了水云居。
许厚璞只这几日晚上回来,规规矩矩请了安就走了;许玥倒是陪着二太太,但她极少开口应承她娘,整日里都是沉闷。
舒德音呢?她权当没有这回事,连水云居都没有去过的。会传出不孝的骂名?呵呵,当她在意一样。
也没人敢传的。
舒德音如今地位稳固、势力大是一方面;舒家没人了,可许家还有一大群儿郎小姐要嫁娶是另一方面。
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放飞了的舒德音无忧无虑。
府里有世子夫人带着三夫人和许玥、许璐张罗,她和许瑷就接了老燕王妃的帖子,出门做客去也。
野萍亲自到王府门口接了,陪着上了青帷小油车。
她在一旁走着,笑道:“娘娘本念着早几日接二位进府来,但听着侯府似乎有些热闹,便耽搁了几日。”
舒德音初时只以为她说的是近日为定远侯回府做准备的事。但往深里一咂摸,又觉得不对。
舒德音就试探性地说了句:“娘娘慈爱,都是些小事。如今已是处置好了的。”
野萍的笑意加深,道:“娘娘也说呢,其实都不是事。只是宫里娘娘镇日惦记着您,若是知道了,难免心焦。”
舒德音心中微动,忙道:“还请娘娘和宫里娘娘放心,德音虽然不才,总不至于把日子过得一团糟的。”
野萍默默点了点头,正要这样。
等见了老燕王妃,她只字不提许家的“姨娘事件”。倒是舒德音,为了老燕王妃举荐她进书院一事,诚心道谢了。
“无妨的,我也是觉着,你是个好的。能有人教引着,总归是桩好事。总在后宅里关着,多少沉闷呢。”
舒德音拉着许瑷笑道:“其实还好。有阿稳伴着我,日子是极恬静的。”
老燕王妃知道她一心为许瑷做嫁,笑看了许瑷:“你平日都顽些什么?”
许瑷便一五一十答了:“看书,绣花,陪姨娘说说话,盯着弟弟读书。”
当真是极没有特色的消遣了:“弟弟几岁了?”
许瑷就说起了双胞胎,说起了他们的顽皮事。虽没有旁人那些手舞足蹈、绘声绘色,但她是个极有心的人,能见的都是他人的好处,因此听来,都叫人舒畅的。
老燕王妃就有了几分满意。
她不是自己寂寞就盼着人敲锣打鼓的。若是瞧对眼了,日常不过有个人陪在身边,一起安静罢了。而许瑷,真真是极合适的。
她也不说就此把许瑷留下了,只说:“有空了我就接你过来顽顽。”
能到这一步,舒德音已是极为惊喜了。她朝许瑷眨眨眼,两人都是一笑。
正好那头王府的一位小公子来寻老燕王妃说事情,野萍便引着她们姑嫂二人去了大花园子。
老燕王妃年前开宴时,许瑷也来过的。只那日半个京城的夫人小姐都来了,哪里能放开怀抱欣赏美景呢?
今日和闺中密友同游,自然别有意趣。
野萍带着她们一路瞧过去,园子深处,竟有一只肥壮的小花鹿,低着头嚼着草料,十分的可爱。
两人都忍不住低叫了一声,目不转睛望了,只觉那草料看起来都分外香甜一样。
小花鹿吃饱了,抬起头来,也不怕人,踩着小步子,懵懵懂懂到了几人面前。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直把两人的心都看化了。
野萍忍着笑,鼓励她们道:“若是喜欢,可以摸一摸的。”
呀!两人都激动得发颤了,撸猫撸狗都不难的,但撸小花鹿可不是寻常事。
她们紧紧挽着彼此的手,怕惊着了小花鹿一般,悄悄地,一步一步上前。等手落到小花鹿的背上时,喜欢得要跳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