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没太明白碧影的意思,怎么不成呢?不是说擅作乐器么?
“我??我只给臭男人们弹过,没给贵族夫人、大家小姐弹过,我??我不成的。”
舒德音是真的没理解她的脑回路:这是说技艺不到家,臭男人们不在意,因此可以;夫人、小姐不看美色只听乐声,所以不成?
可哄着碧影弹了一曲,连阿司这样的“糙女子”都如痴如醉:“好!”
碧影还是怯,连去后厨帮忙做苦力都愿意的,只说不去做乐师。
舒德音真是苦恼,百思不得其解,只得给舒灼华捎了信,把这事说了:红袖招的姐姐们同碧影朝夕相处的,碧影到底有什么顾虑,或许能猜到一二?
舒灼华收了信,听说是问碧影的事情,连小百合都来看。
丹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:“这小蹄子,闹什么幺蛾子呢?如何在这里弹得,给咱们妹子就弹不得了?”
阿绿也是苦苦思索,一时竟疑心碧影故意作弄舒德音:莫非她只是借此要舒德音给她寻个如意郎君,无需靠自个儿的技艺吃饭?
可是舒德音上哪里找这么个郎君去?她认识的都是些富贵公子,难不成舒德音还要去给人勾兑小妾?以后再不要圈子里走动了还差不多。
其实小百合也是这么想的,她脑海里还有个现成的人选:“那位姓莫的哑哥哥,嘴哑心明的,跟了二小姐,前程也是看得着的。”
舒灼华对碧影并不深知,看总觉碧影并非那心机深沉之人,只怕其中还真有些缘故。
一时也没有急着回复舒德音,索性园子开起来还要些时日。碧影实在不愿意,寻些别的轻省事儿给她做也成,安顿下来倒没有太大的问题。
小百合却时时想着这事儿,连那萧逸清来了,都同他调笑道:“原来京中这许多公子哥儿,真正怜香惜玉的却只有一个舒二小姐。”
萧逸清喷笑,捏捏小百合的嘴:“你倒是会暗地里排揎人的,又是小姐又是公子哥儿的,许小三这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儿。”
小百合嘻嘻笑着,给萧逸清斟了酒,撑着下巴道:“如此怜香惜玉,便是小姐,我也爱呀!人家可比哥儿值得爱。”
媚眼一翻,意有所指看了萧逸清一眼。
萧逸清只笑着将酒喝了,从怀里掏了一个荷包,在桌上放了。
小百合的媚色猝不及防僵在脸上,萧逸清已起了身,拧拧她的脸:“拿去买花戴。”
丢了这句话,已是走了。
小百合怔怔在原处坐了半响,颤着手将那荷包打开了,见是一叠百两的银票,眼泪噗噗地落下来了。
这些钱,便是赎了她去,只怕也差不离了。只是他不会赎了她,不给她一个归处。
也不给她半点指望。
舒德音哪里知道她赎了碧影,竟能给红袖招的姐妹也带来震荡。
她如今也顾不得那许多。因着古先生又对她恢复了信心和期待,竟逼得她点灯熬油的,不成为数学的王者誓不罢休。
古先生表示你可以的!数学是值得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