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夫人就看着许瑷笑道:“我从不见瑷儿这般的,可见从前我们将你拘得太过了。”
许瑷的笑容不由就收了收,微微低了低头不说话了。
舒德音皱了皱眉,又对着三夫人笑道:“并不是如此,我从不见三婶拘束阿稳的。倒是这阵子,我和她同进同出的,连先生都说是我将她带坏了。”
许璐也道:“说的是呢!三婶,您是没见到,德音最不是个正经人。仗着已是个妇人了,全不记得自己不过十三岁呢!”
舒德音朝她做个鬼脸,三夫人不由笑了:“你们几个感情这般好,我们也就放心了。”
无论这个三婶说什么,舒德音总要疑神疑鬼怀疑她在挑拨离间的。所以她这么一说,舒德音下意识就在想:这一句话里,有没有留着什么钩子呢?
一想二想的,竟真的牵强附会想到一个:她定是说给许玥听的,要叫许玥以为自个儿被撇下了吧?
舒德音便对许玥笑道:“大姐姐去了这许久,我们都想念得很呢!平日里我们去进学,二姐姐一个人没个伴,总要念叨大姐姐;等我们回来了,二姐姐又嫌我们不知机,没有见识趣味儿,还是念叨大姐姐。”
许璐和许瑷也跟着表达了对许玥的想念,许玥笑了,直道:“我也最是想念你们的。”
一时真真的和睦友好,一直叫世子夫人抱着不放的许寻峪,此时指了许玥:“好看!”
许玥笑靥如花,爱得要伸手去抱许寻峪。
许寻峪转着眼睛,直往舒德音的方向伸手:“姑姑!”
于是又要给一桌子的人科普许寻峪为何叫舒德音姑姑,科普许寻峪那时灵时不灵的审美观,这一顿饭吃的真是高兴。
等到吃完了席,赶路回来的人都累了,便没有安排什么节目,各自回去歇息。
阿司送来了轮椅,借口晚上不好走路,劝着舒德音坐了。许厚璞走过来,看了她这个样子,也是唏嘘:“恢复得如何了?”
“便是不借着拐杖,也能走上几步了。只是不太利索罢了。”
许厚璞点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
舒德音笑着问他:“可是一路上得了祖父许多教导?”
许厚璞也笑:“便知瞒不过你。”
确实这一路上,定远侯带着两个孙子并一个儿子,一路亲力亲为地教导,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。许厚璋原本就很不错,倒是猛地看不出变化来。但许厚璞和许绍谦,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了长进。
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,好似几个月分别,两个人之间又陌生了一些。从前许厚璞孩子气,还喜欢逗弄舒德音。如今褪了许多稚气,两个人倒要重新寻找相处模式了。
舒德音想着,还是要同许厚璞还有许玥说一说王家的事情:“三哥,明日你和大姐姐带来湘仪院用早饭好么?我有话想同你们说。”
许厚璞犹豫了一下,道:“我和大姐姐在路上便商定了,明日一早便去庄子里瞧瞧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