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兄弟许厚琦也不能随他一个人悲伤逆流成河啊!也只能陪着他在书院里发怔——他倒是想陪着许厚璞一醉解千愁呢!奈何许厚璞闻酒色变啊!
等到许厚璞终于觉得避无可避,起身往家里走时,便在书院门口遇上了回家的许韧。
许学兄还纳闷呢:“怎么才回去?”
许厚琦因着许韧援手,对他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层楼,因此并没有顾忌的,指了指他三哥:“心事重重。”
许韧觉得许厚璞和舒德音这对夫妻挺有意思的,同一天里,丈夫不知是为了什么心事重重,一副“有家不能回”的样子;可妻子呢?跳脱活泼的,同手帕交深情告白到不思进取。
这要放到后世,叫吃瓜群众来看,真要生发出一颗熊熊燃烧的百合魂:妻子苦恋闺蜜什么的,丈夫备受冷落什么的,好个虐恋情深哦!
但许韧不是啊,他还对舒德音有过“思夫欲狂”的误会呢:“听闻你近日要去西北?”
许厚璞点点头,许韧觉得自己好似懂了:“可是舍不得京中人物?”
这么说,其实也没错啊!
许厚璞惆怅地点点头,又一阵自责,觉得自己实在不对:心思意念,全然不对。
好嘛,他脑海里的“人物”,和许韧所问及的“人物”,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好么!
许韧却以为自己真相了,便好心安慰这位学弟:“两情便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”
想了想,又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:人家舒德音还是个熊孩子,有个屁的朝朝暮暮哦!
他轻咳一声,掩饰了那一点尴尬.
“咳,我的意思,是哪怕天各一方,心在一处,便是好的。”
他说的都是什么!许韧表示很想扇自己嘴巴了——情情爱爱的,这就不是他的画风好吗?
一定是今天那两个熊孩子,整一出喜爱不喜爱的,生生把他给膈应出毛病了!
许厚琦也觉得许学兄高冷的人设,就不要强行给人熬心灵鸡汤了:不光难喝,关键是有毒啊!
许厚璞呢,他压根就没明白许学兄说的啥:“啊?”
许韧:“??回见吧!”
他转着轮椅就风风火火地走了,那头许厚璞垂头丧气地回府,果断被许绍谦拎了过去,耳提面命一顿教育。
许厚璞:“大伯父,我??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!”
“没做才是正经!要是想做,才要注意。须知??”
许厚璞感觉身体被掏空!走出了许绍谦的书房,真真的在路上站了半响,不知道何去何从。
好嘛,许玥的人又来请他:“大小姐说有话要同您说。”
许厚璞受到了惊吓:“大姐姐就不必和我说了吧?”这也不合适啊,多尴尬啊!
可大姐姐召唤,他能不去么?
去了,先声夺人:“大姐姐,我昨日吃醉了酒,不知道怎么就晃到了湘仪院.其实真真的什么都没有做,也不会做!我过段时日就去西北了,断然不会发生你们忧心的事情!该教导的,大伯父都已经同我说了,你放心吧。”
许玥血红着脸,她一个闺中少女,要操心这些,也是为难:“你省得就好。”
两个人一时对坐无言,许厚璞想了想,问许玥:“大姐姐可去找了??德音?”
他也是才想起来,这事传得满府皆知的,只怕舒德音也是不好做人,必要被大伯娘好生教导的。
许玥倒是去过湘仪院,那时舒德音才从绘春苑回去,一身的黏腻汗水,正在沐浴呢,许玥只好先回来了。
许玥想想也觉得心酸,若是家里父母双全,若是二太太是个能倚靠的,何必她一个闺中女子来为弟弟思想这些!
况且,她也知道,自个儿的婚事只怕也在眼前了。那时她出了门子,二房又会如何呢?
现状也好,前程也好,实在禁不起细想的:除了惨淡,便是无着。
她还记得自己从前的心气,因着二太太混不吝总要自苦;后来决心再不要被人的眼光左右了,可向内里只看着自己,才知道并不堪一哂。
舒德音先去见了小安姨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