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远侯:呃,这还没给你寻到替补的人选呢!
舒德音和他是一个思路,上来气鼓鼓地看着定远侯。
“祖父这动静也太慢了!阿稳这般乖的,寻个夫君难道困难吗?您竟拖了这许久!慢,实在太慢了!”
定远侯:所以老夫现在是被孙媳妇训斥了吗?
许瑷心里实在敬爱定远侯,赶紧上来替祖父挽尊。
“呦呦,不是的,祖父疼爱我,不肯敷衍了我的亲事,这才要仔细寻摸的!你不要怪祖父,是我不好,是我给祖父添麻烦了。”
说着呜呜呜呜又哭起来了,舒德音一看她哭了,也泪花儿直流。
“是我不好,怪我不是个真哥儿!我要是个儿郎,我一定来求祖父把你嫁给我的!呜呜呜呜呜,是我辜负你了,阿稳啊……”
丫头们这下是真的齐刷刷跪了一地:侯爷啊,不是您想的那么回事啊!
定远侯脑子有点空白,他什么都没有想,也什么都想不了。
舒德音和许瑷还相互拥抱着,哭得十分动情呢!铁十二津津有味地看着,兴致勃勃的吃瓜群众嘴脸就被定远侯看在眼中。
铁十二:啊,侯爷,属下也什么都没有想、什么都没有脑补啊!
定远侯还斟酌着怎么在维持住个人权威的情况下,放这两个孩子走呢,那舒德音又放了个雷。
她悲惨兮兮地放开了许瑷,还妄图来拉定远侯的衣袖,定远侯下意识抽手,叫她扑了个空。
她委屈死了,可怜巴巴看着定远侯:“祖父,您是不是不喜爱我了?和三哥和离以后,我能做您的孙女吗?做您的干孙子也成的。”
舒德音从宿醉的余韵醒来时,只觉得头痛欲裂。喉咙干渴得如吞进了几大捧砂砾,就挤在喉咙口,连吞咽口水都是场酷刑。
她张口喊清河,一点点嘶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,怎么都吐不出来。
她只得拍了拍床板,阿停闪了进来,手上正是一杯蜜水。
舒德音接过喝了,干渴的喉咙总算有了一点解脱:“清河呢?”
阿停犹豫了一下:“被侯爷的人带走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您昨夜喝醉了酒,说要和三少爷和离。侯爷叫人带清河她们过去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她们?”
舒德音赶过去的时候,定远侯的书房里跪了一地的人,两清两波、孙妈妈,四阿和曹妈妈不在其列,只怕也是因着她们的陪嫁身份。
当然,舒德音这会儿也顾不得她们了,正当中央跪得圆润的一个人,便是许厚璞了。
她叫阿停把她推上前,努力支撑着站起来,小心地在许厚璞身边跪了:“祖父。”
定远侯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:“我如何配做你祖父呢!”
舒德音心中一痛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许厚璞重重磕了个头:“一切是孙子的错,请祖父责罚。”
舒德音真是焦急,她也不知道丫头们都同定远侯说了什么,更不知道许厚璞说到了哪一步,生怕自己一开口反而坏事。
“祖父,您别生气。我和三哥还在商量,我们……”
定远侯杯子就砸到许厚璞膝下:“还商量!你们是要反了!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许家明媒正娶迎回来的媳妇,轮得到他来做主?你和他商量什么?你便来同老夫商量!”
舒德音缩着脖子,动也不敢动了。
许厚璞也不理会地上的碎瓷片,又是一记响头磕在地砖上,抬头时满额的血迹:“是孙子的错,是孙子对不住德音。”
定远侯冷笑了:“你这是同老夫使苦肉计?”
许厚璞张了张嘴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连头也不敢再磕了,只任凭细细密密的血迹从额头滑落了满脸。
定远侯在沙场上什么没见过?许厚璞这点阵仗,在他看来不过蚊子叮咬般,实在连皱眉都不必的。
“德音,你来说,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