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说,你家主人要找入幕之宾,你早说啊!人舒德音直接告诉你,咱是姑娘家,没那个功能,不是万事大吉了吗?偏要避讳几分,云遮雾绕的,闹了个大乌龙。
只说阿停叫人追赶着,也来不及回去搬救兵。她脑子一转,一路就往食肆去了,心里拜遍了漫天神佛,只期盼着小顺王爷当真去了食肆用饭。
看了食肆招牌,一股气提着半分不得放松,扑了进去就问:“小顺王爷在不在?”
便是在,人家也不能说啊!
今日在堂上看顾的是三掌柜,便是王三舅舅。他是见过阿停的,一见之下,眼睛就眯了眯。
“不知您是?找小顺王爷有何贵干呢?”
阿停哪里知道他是装相呢?当即不提舒德音,只道:“我是小顺王爷家的丫头,来寻王爷有要事。还请掌柜的告知一声,王爷在哪一间用饭?”
王三舅舅似笑非笑的:“我看不像吧?王爷家的丫头哪里会如此粗鄙,大呼小叫的?”
他听多了王三舅母的枕头风,对舒德音那是一等一的不待见。看着阿停着急,难道还要急人之所急不成?
换做阿司在这里,只怕就要暴起伤人了。
阿停只是凉凉看王三舅舅一眼,推开了他就往楼上的雅间去,一路走一路喊“王爷”。
王三舅舅气得口鼻歪斜,支使着小二们去拦,谁拦得了阿停?只得让她畅通无阻去了。
王三舅舅追在后头,阿停到了小顺王爷面前,还未说话,他冲过来一把拉住了。
“王爷,恕罪,这不知道是谁家的丫头,没规没矩的冒犯了王爷。再不会唐突了。”
阿停将他甩开,王爷的护卫雷电般上前将他拖走了,从始至终,连话都没和小顺王爷搭上一句。
隔壁的雅间的人再也坐不住了,忙行了出来,本是要去为王三舅舅解围,听了阿停着急的话语,又站住了脚。
“……将少奶奶掳走了……”
小顺王爷行走如风地出来,紧接着是阿停,再是嘴抿得死紧,眼中酝酿着风暴的许韧。
他们在长长的回廊里头也不回地离开,留给那人的唯有刹那间在泪水里模糊的背影,以及王三舅舅丝毫不体面的求饶声。
“玥儿,你替舅舅说句话。舅舅纯是好心啊!王爷在这里用饭,咱们只有伺候好了,哪里敢让人惊扰了他呢?玥儿……”
许玥已听不清他的声音了,她脑海里只有那一张压抑着担忧的脸。
若今日是我遇险,你会如此焦急吗?你……不会的。
小顺王爷一行人赶到时,那绸缎庄子的掌事娘子已经只会磕头如捣蒜了。
“长公主将小公子带走了。婆子真的什么都没有说,婆子该死……”
“长公主?云阳?”
这却是不太好办,因着历史原因太复杂,小顺王爷作为京中的小透明,一向只和老燕王那一支往来的。他要掺和进去,只怕带不回舒德音来,还要将事情搅合得更复杂。
“守正,只怕还要找你老姑父出面。”
许韧却皱了眉,这事不太对:“阿停,长公主的人来寻你主子,是什么情形?”
阿停原原本本说了,疑云也升了上来:“……却是不识得少奶奶的模样……”
那就不是冲着“舒二小姐”或是“许三少奶奶”去的。
“长公主如何起意要去带那个小公子,你可知道?”问的是那个掌事娘子。
人家也不敢知道啊:“婆子……婆子不知。”
小顺王爷那个着急啊:“甭管什么意思,先叫你老姑父把人要回来再说!”
云阳那就是个疯婆子,谁知道她把舒德音拉去要做什么?早点把人救出魔爪为要啊。
许韧还是盯着掌事娘子不放:“那你只说,那时是个什么情形。”
掌事娘子想了想,这个是能说的,赶紧着把自己的话复述一遍给贵人们听了,许韧闭了闭眼,将人斥退了。
小顺王爷似懂非懂的:“这……这是几个意思啊?”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。
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!
这事说起来好像极简单的:等云阳长公主知道了舒德音是女儿身,再没有扣着不放的道理。
可许韧深知人心不是这么回事,尤其是云阳长公主,她本就有些左性的人,只怕恼羞成怒,要生些枝节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