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义正辞严,满是清江候府家小姐不容侵犯的尊严。
四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,舒德音颇有种被当众打脸的真实感。但她还能说什么?人家秦柳儿说得并没有错啊!
她便郑重行了个礼:“方才是我的不是,我向你赔礼道歉。能否容我好生向你赔礼道歉呢?便去我那里瞧瞧那几本书,好么?”
天地良心,她是真的反省了一下自个儿的错处,哪里知道,秦柳儿得了她的当众致歉,倒是昂起下巴心满意足了;可落在旁人眼里,难免觉得秦柳儿小题大做:甭管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,当着众人的面揭开来给人家没脸,这秦柳儿的涵养,也不过如此啊!
秦玉儿恨恨看了秦柳儿一眼:这个蠢货!清江候府的脸都是被她丢光了!
她只对着舒德音笑道:“她是同你闹着玩呢!并没有什么的,哪里值当要你郑重其事道歉呢?”
说着,自然而然要拉着舒德音往一边去,秦柳儿又冷冷出来道:“舒小姐,你不是要叫我去看书么?这便去吧?”
舒德音笑着点头,那秦玉儿赶紧道:“却是什么好书,不若也带了我去瞧瞧?”
舒德音叫她拦着行动不得,眼看着好奇的目光投过来,她想了想,索性点点头:“两位姐姐同我来。”
便带着两个人一路往后院里走,今日府里到处都是人,要认真寻个说话的地儿都难。
舒德音索性将她们带到了后花园的竹园里头,叫丫头们先将园子看了一遍,确认没人了,又去把几条小路都守住了不叫人来。
秦玉儿姐妹沉默地看着她做这一切,秦玉儿也是经历了许多宅斗的人,已经了然于心了:舒德音这是察觉到什么。
她先笑着开口:“舒小姐这是做什么?你我三人瞧瞧书本说说话,难道还有什么不能示人之处?”
到底心是虚的,挤出来的笑容并不自然,秦柳儿看了,都替她叹一口气。
“我便同你说过,为人还是要坦坦荡荡。在什么位置,就尽什么本……”一个“分”字还未出口,秦玉儿的耳光已经甩了过去。
“秦柳儿,闭上你的嘴!”
舒德音有点头痛,她最不耐烦这些拉拉杂杂的戏码,怎么就在这里陪她们纠缠了这半天呢?
“二位姐姐,你们说的,可是与许先生有关?”
秦玉儿整个人都僵住了,“许先生”三个字便如一个定身咒,叫她一下子动弹不得。
舒德音心里又提起来几分:她周旋这么久,可不就是因着有这个猜测吗?不过就是怕牵连了许韧,到时说许韧和女学生如何如何,他那样骄傲的人,还如何在书院立足?
“二少奶奶,”舒德音轻轻笑道,“你的心事,还是藏好了些。若是再有人不明不白在外头嚷嚷出来,只怕对你,对许先生都不甚好。”
她也只能说这么一句了,管闲事也要立场的。她不过许韧的学生,难道要揪着秦玉儿命令她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,不要拖累了许韧的名声?
秦柳儿缓缓放下捂着脸颊的手,犹为了那个耳光难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