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过了几日,舒德音并没有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,反倒是对黎州的地方风物有了许多了解。
“你到时在山河志中写黎州篇的时候,要是有不懂的,尽管同我请教就是!”
好家伙,她这是膨胀了,已经自认为有资格去指点了不得的许先生了。
许韧一句话就将她定住了:“等我正式提笔写山河志时,你还在我身边吗?”
舒德音:!!犯规犯规!
这要她怎么答嘛!说不在?那你要人家请教你不是白说的吗?都不在身边了怎么请教?
说在?要是狡猾的许先生说一句自己要七老八十才动笔写,那时你在他身边?你以什么身份呢?虚假兄妹吗?
你问许先生怎么可能拖延到七老八十才写?呵呵,以许韧衣冠禽兽的地步,没准就回你一句:我懒。
许韧看着她憋闷得小松鼠一样的脸,背过身去笑开了:小姑娘其实从来不缺急智,这要换个人来问,没准就被她神来一笔用个什么无厘头的回答堵住了。
为什么自己问的时候,她就哑口无言呢?还不是喜爱我!
今天的许韧,也是自信满满的许先生呢!
许先生已经找到机会和姚九又碰了一次面,好消息是姚九很坚强地从打击里挺过来了,或者说,暂时压下去了。他也确实想知道,到底有没有误会了姚六爷,姚六爷和姚家到底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。
坏消息呢,则是姚九也没看出来那个圆环是什么东西,更不可能说出来它和姚家有什么关联。
“唉,我怎么觉得每走一步,好似有了新进展。但其实局面并没有明朗起来。比如说现在,依然还是有许多种可能:要么圆环和孩童被拐阿发被杀没关系;要么和被拐有关系,但和姚家没关系;要么和两者都有关系,只不过姚九看不出来罢了。”
许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:“妹妹说的是。”
舒德音翻个白眼,许韧褪下了高冷谪仙面具之后,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吧?孜孜不倦调戏小姑娘什么的,节操于他而言,大概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存在?
许韧被她毫不掩饰的鄙视逗笑了:“只要活着,就没有什么明朗的局面。世事也好,人心也好,都是无字天书。你一点点叫它显现出故事来,叫你慢慢去阅读,岂不是有趣呢?”
说的是没错啦!只是许韧顶着个哥哥的假身份,用的却是先生的口吻,她总觉得怪怪的。不知为什么,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一副可怕的画面:
画面里,许韧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,对她孜孜不倦道:“娘子啊,须知人活一世,并没有轻易的事。你须得耐心些,多动动脑子,不要妄自菲薄,也不要忘乎所以……”
……
“啪”地一声,舒德音重重拍了拍额头,一下,又一下:我这是怎么了!脑补的这是什么噩梦般的场景!一定是被夺舍了被孤魂野鬼附体了,恶灵退散!退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