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奴婢等人也想继续寻的,可姚家今夜……他们不许奴婢等人到处乱走。”
而大人您忙着顾影自怜,我们也不敢来打扰您呀!
知州咬咬牙,总觉得连丫头都和他作对!岂有此理!真是岂有此理!
他就自觉找到了底气,气冲冲往外走:“我寻他去!”
你们姚家和许家爱怎么斗怎么斗,总不能叫我女儿不明不白就丢了吧?我堂堂地方父母,也不是随随便便神仙打架就要遭殃的“小鬼”,惹恼了我,我就,我就……
他被姚二爷的心腹引到了书房,看着屋子里五花大绑的男男女女,看着他女儿扁起嘴、含着泪、想哭不敢哭、想喊被堵了嘴的可怜样子……
他转身深吸了口气,拉住了心腹的衣袖:“我今晚什么都不知道,你跟姚二爷说,我这就带着夫人和小姐走!”
知州小姐更想哭了:关键时候,还是父亲靠得住!什么情郎什么心上人,都是一场空!娘家才是我们真正的后盾。
心腹也做不了主,留下个随从看着,他径自走了——总得去和姚二爷请示请示。
知州局促地找了个地儿坐下,总觉得许韧和舒德音有志一同地,用眼神将他牢牢锁定。平平静静的,却像是严厉的审判。
他拧拧身,把半边侧脸给他们看,你们休想用蛊惑的眼神来套路我!我不管了,我管不了!我……
他腾地转过身,对着许韧嚷嚷起来:“许公子!你也不必如此看着我!我是想帮你的!我真心想帮你的!可……”他瞬间又怂下去,委屈得像个被欺骗的孩子,“好好的,你到底又怎么惹了姚家啦!”
这会儿,就算许韧跟他说,他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,知州大人也没办法信他啊!
知州偷眼看看那留下来监视的随从,唉,要是没这个人,他说不定还要跟许韧巧言令色几句。之前下了那么大力气巴结,总不能半途而废。可姚家的人还在这里,他只能哑巴了:此时此刻,他还是赶紧地开溜妥当些。
却是姚九出了声:“大人,姚家现在做的事大逆不道,朝廷不会放过姚家的!你如果为虎作伥,也不会有好下场的!大人,回头是岸,不要一错再错啊大人!”
姚二爷才得了糟糕透顶的消息,气势汹汹来到书房门口,听到的就是这一句。
他也等不得心腹开门了,抬脚把门给踹的稀巴烂,冲进来朝着姚九当胸踢去。
“孽障!吃里扒外的东西!你既然恨不得姚家上上下下去死,姚家还留你何用!”
他让开身形,十来个护院鱼贯而入。
“把人都带到宴会厅去,”他盯着姚九,眼里有痛有恨,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疯狂,“你即将入京进学,为父备了美酒珍馐,感谢许公子对你的青眼。然而乐极生悲,厅里走了水……”
知州光是听着就悚然心惊,姚二爷这是疯了吗?虎毒不食子,何至于就到了这地步?
“姚……二爷,我说了,今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……”
姚二爷目光移过来,微微一笑:“啊,我把知州大人忘了。大人这样说的话,那就……”
知州期待地看着他,却听他脸色沉下来,斩钉截铁:“去,把知州夫人和她身边的人都带到宴会厅去,一个都不能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