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佘少奶奶,佘姐姐,我就瞧中了莫兰山那地儿了,你可要替我同知州大人求求情,请他务必租借给我。租金可不兴太高了,不然我也不好同未婚夫开口不是?”
她说着吐吐舌头,长得虽然没有在座的姐姐们好看吧,可这灵气逼人的娇俏,确实值得叫人疑心她是什么勾人魂魄、采阳补阴的妖女。
贵妇人们哪怕见过世面,也不知世间何时对女子有这等的宽容呀!她们面面相觑,暗暗在桌子底下你推我、我推你的,最后是白琉朱被推出来求解惑。
“妹妹莫不是在同我们玩笑?听说妹妹的未婚夫人中龙凤,家中必不寻常的……”
她说着欲言又止,留了个“你懂得”的眼神给舒德音,毕竟“怎么可能看上个和离妇”这种问题,问出来实在没有礼貌风度呐!
舒德音笑眯眯的,并没有否认许韧“人中龙凤”和他家里“必不寻常”的话,确实都是真的么!
“那自然是因为他实在喜欢我得紧,我也聪明可爱,很招人喜欢的!”
嘻嘻,她觉得许山长和山长夫人确实很喜欢她啊!他们出京城的时候,山长夫人明知道许韧巴巴要跟着她是为了什么,还笑眯眯很是期待呢!
可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,你觉得像话么!王婆卖瓜自卖自夸,那是市井里的作派。排面上的人谁不是谦逊守礼,万万不会显出轻狂气来?
关键就是舒德音年纪小,看着也脸嫩,这么说着竟没有得意洋洋得恨不能下巴朝天,竟隐隐叫人有点信服,觉着她说的或许当真如此,夫家看她伶俐可爱,不在意那些世俗的观念,要迎她进门善待于她,只怕也是可能的吧?
得,都忘了去追问许韧家里到底如何不凡了,反而要从舒德音那处,多多探查些叫未婚夫和夫家爱重的窍门,谁叫她有特殊的嫁人技巧呢!
倒是舒德音,对白琉朱家里的大花房好奇得不成,说着京城人家都是如何做暖房的,和白琉朱很是交流了培育花木的心得。
其实舒德音从来就不好这些花花草草,她自诩是个实用主义的女孩子。可要知道,她十二岁以前是和母亲余氏、姐姐舒灼华朝夕相对的,那是两个再雅致不过的人物。她哪怕是抱着点心坐在她们旁边胡乱听几句,十几年下来,也足够拿出来充半个行家了。
一个人或许可以冒充有钱,穿金戴银一掷千金。可教养和学识是伪装不来,阅历和见解更是无从粉饰。这些贵妇人无事最爱打机锋,逮着了谁的错漏都能笑话半年,可今儿齐齐上阵,愣是没看出来舒德音身上有什么破绽。
舒德音好似浑没注意到大家审视的目光,自自在在地吃吃喝喝,很是弥补了一番在路途中凡事将就的馋劲儿。
小嘴享受地吃下一个西岐特色泡酥螺,眯起来的眼睛都是快活地发着光。
“白姐姐,这是你家里做的吗?真是好吃得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