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厨轻车熟路地指挥着客栈小二把羊杂都给料理干净了,先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羊杂汤炖着吧,香死人算我的!
舒德音本来以为许韧的操作已经够骚的了,没想到许寻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
他干什么了呢?他请客栈小二搬来了凳子,西北军就围坐在篝火旁,喝着烈酒,唱着各自的家乡小调,其乐融融,热闹非凡。
舒德音全程跟在许寻峪身边,觉得自己这个“最支持峪儿、最爱峪儿”的路线好像有点走不下去了——原来许寻峪真正展示他熊孩子属性的时候,杀伤力有这么大的!被卷到一大一小两位许姓男子汉的战争之中,她太难了!
她站在许·有仇必报·幼稚鬼·寻峪身后,弱弱地同他刺探圣意:“峪儿,咱们要请达明志叔叔来吃吗?”
许寻峪这才想起达明志来。他可没做错什么,可别受了这无妄之灾呀。
“自然要请的,虽然城门失火,但也不能殃及池鱼嘛!”
舒德音不知道该不该欣慰——许寻峪连打起比方来,都很有未来西北小将的风范呢。
她赶紧转身往客栈楼上走:“我去请达明志叔叔来加入咱们的宴会!”
许寻峪还没来得及表示他要亲自去请达叔叔,舒德音已经脚底抹油,消失在他视线之中。
小屁孩在原地愣了愣,不知为什么,兴致就低了好多。他没有再围着大厨转、殷勤地给人家打下手,而是默默坐在篝火前,小脸板着,有些深沉的样子。
阿司已经彻底放飞了,捧着个脸盆大的碗,喝羊杂汤、吃羊肉,快乐得不知今夕何夕。
阿西比她细心许多,发现了许寻峪的异样,她盛了一碗羊杂汤递给许寻峪。
“已是到了火候,小公子喝一碗暖暖胃。”
许寻峪儿也没有拒绝阿西的好意,接过来捧在手里,却没有喝。他一双眼珠子盯着碗里的汤,都快要掉进碗里了。
阿西便笑道:“可是怕烫?这外头天冷,一会儿就凉了。这会儿喝正好呢。”
许寻峪对舒德音身边的人向来亲热和敬重,不忍心拂了阿西的好意,把嘴巴凑到碗边喝了一口,羊杂汤的热气往眼睛里一熏,未来的西北小将眼圈都被熏红啦!
他便含着一口羊杂汤迟迟没有咽下去,因为要绷紧了脸,不叫眼泪流出来呢。
阿西吓了一跳,想了想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二小姐去寻许先生,小公子生气了吗?”
是呀,连许寻峪都知道舒德音说找达明志不过是个由头罢了:她分明就是去见许先生的!
许寻峪摇摇头,眼泪叭嗒掉进碗里,他低声道:“不是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不是生气。”
阿西便歪头看他,他确实是垂头丧气、默默流泪;对于阿西说舒德音去寻许先生的事,他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。原来不是生气吗?那是为什么哭呢?
且说舒德音这位“老闺女”被“老父亲”将战火升级的行为刺激得再一次叛逆,已是明目张胆地当着许寻峪的面去与许韧“暗度陈仓”。
可她兴冲冲地来到许韧的房门口敲响门时,开门的却是位西北大汉,一见她眼睛都亮了。
“姑娘你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