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德音生硬地扯扯嘴角,转开了话题:“可安顿好了吗?我忙着侄儿的事,竟将姐姐扔在这里了,实在失礼。”
“无妨的。如今怎样了,可能够派出人手去寻小公子?”
“嗯,三哥已经派出了手下的精锐,跟着线索去,只盼着能将人寻回来吧。如今三哥觉着,对方这么做,却没有找上门来提要求,岂不是诡异么?”
白琉朱也翻来覆去想呢,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,费尽心机绑了个大猎物回去,怎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?
“其实,三哥觉得对方把人掳到西岐去只是故布疑阵,这是西北军内部有人……”
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,咬了咬舌尖,把话咽回去。
“白姐姐,不必担心了。三哥说这事不怪我,本来也是冲着侯府来的。同他如今在查的事情有关,峪儿是受了牵连。”
白琉朱简直百爪挠心:“那……”
“因此,这些就不用姐姐费心了,三哥自然会处理的。”
她说着想了想,有些不好意思问白琉朱:“如此的话,我请田管家帮姐姐安排,你想哪日回耀州?我是不再回去了,日后若是有缘,咱们再相聚吧。”
白琉朱真的能被舒德音怄死。这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娇小姐,或者她懂的吧?只是觉着她白琉朱不值得她注意分寸罢了。
白琉朱如何能走?她当天晚上就穿着单衣在光脚在房里站着,奈何室内温暖如春,竟没有感受到什么凉意。如此便是夜里不盖被子,只怕也不能将自己冻病了。
她实在无法,只得将一壶冷茶都利用上了,往胸口、腋下、耳后和脖子一遍遍涂上冷水,也算是个聊胜于无的强行降温手段吧。
这么努力,可直到半夜了,竟然还是神清气爽的。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,原来身体太好也是罪吗?
她便悄悄摸到后窗,开了小小的缝隙,对着吹了夜,头昏脑涨了才摸索着爬到床上,这才拼到个病倒在床。
舒德音亲自带着大夫来瞧她,大夫给把了脉,说是受了凉,要吃药好好养着。
白琉朱拉着舒德音的手反过来安抚她:“妹妹你莫自责,此事怪不得你。是我要同你来的,路上奔波也是我早知道的。”
舒德音倒是想告诉她自己并不自责呢,可只怕白琉朱要受不了呀!
“姐姐才要放宽了心,就当这是自己的家,好好养着便是了。等好了我再请人送你回去。”
白琉朱真想请她不要一口一个“回去”,这是有多不欢迎她呀?
“对了,姐姐的人要不要都召回来,如今有三哥插手了,就不劳烦姐姐的人手了。”
白琉朱摆摆手,不许她同自个儿客气:“多个人多份力,我从前当你是朋友,只想帮上忙就好,如今……”